阮湘禾似乎很着急要同自己成婚,这一点从皇后每次的欲言又止中可以看得出来。
偶尔出现的阮骁冀也带着些许的焦躁,就像是生怕他们会在一起一般。
但他们如何,同他又有多大的关系呢?多此一举而已。
就比如现在,夏尽之时,荷花颓败。
阮骁冀就站在荷花池旁盯着权书迟。
于是,权书迟抬眼笑问:“怎么了,王爷。”
“池池…”退却了平时相见的百般遮掩,阮骁冀一双眼中满是欲言又止。
权书迟看得好笑。
手指轻轻抚弄手心中的荷花,嗓音淡淡:“你在叫谁?”
“……”阮骁冀顿了顿,“我在叫你,池舒。”
“池舒…”权书迟点头,用力扯掉荷花的花瓣,面上毫无波澜的对视回去,“你是怎么有脸这么叫我的。”
*
第一次见到池砚,权书迟还很小。
因为同自小长在父母身边的池砚不同,池舒被养在外面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爹爹娘亲将她放在池砚的面前,对她说:“池池,这是哥哥。”
“哥…哥哥?”小小的池舒攥着袖子,呆呆看着池砚。
而池砚,已经有着小少年的模样。
诗书礼乐无一不通晓,他总是那副有利温和的样子。
在池舒的记忆里,都是这位兄长和善的模样。
当然,和池砚不同的是另一个哥哥。
但爹爹和娘亲从来不让池舒叫他一声哥哥。
这个人在池家的院子里,旁人都说池家二郎,可实际上没有一个人真的见过他。
池舒一直觉得,他就像是奇珍异宝,藏在院子里。
他偶尔也叫池舒,池池。
“太后想要把殿下接回去。”
昏暗的灯火里,池舒可以看到爹娘还有大哥在里面说什么。
她将耳朵凑过去,还很奇怪。
殿下?
他们池家皇京那么远,哪里来的殿下。
但母亲的下一句立刻为她解了疑惑。
池夫人道:“当年兵变,为了护佑皇嗣太后将殿下交给咱们池家。这么多年了,时局也安稳下来,这个时候叫殿下回去岂不是要…”
“池家忠心赤胆保护的就是江山安稳。既然太子已定,太后仍想,怕是不安好心。”
“可是…咱们一直藏着殿下,也不是办法。”池砚的年纪也不是小孩子了,他长叹一声,“二弟这么多年深居简出,便是连爹娘都未曾叫过一声。一家人做的这般陌生,不过就是为了替殿下打掩护。如果殿下真的回去,倒对我们也算是一桩好事。”
池砚的目光落在轻轻摇晃的烛火上,眼中泠泠温和细水格外深长。
他又无意识的攥了攥拳头,见到父母一言不发又觉得事情也许不是这么简单。
于是,他又问:“爹娘,你们…是不是瞒了什么事?”
池家父母对视一眼才重重一叹。
池父道:“当年兵变为父接回殿下,并非是太后托孤。”
他有些上年纪的脸上,带着些许沧桑,盯着自己的儿子:“是先皇。”
“先皇?”
池砚瞠目结舌,“如果是先帝的话,当今陛下已经登位这么多年。太后又是如何知道殿下还活着的?”
他们都清楚现在的时局。
皇帝体弱,权柄下移到太后。即便是皇帝早早就定下了太子,很难说不会太后的傀儡。
如果这个时候让太后知道自己的亲子就在池家,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