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堵了一大串车,叶施泽皱眉,尤露解释道:“这边在施工,白天都会设路障交通管制,昨晚你们到得太晚,已经收工了。”
她说着已经打开车门,笑眯眯说:“既然你都吃过了,那我们晚饭再约?这儿也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不辛苦你等了。”
蓝天白云,女生眯着眼睛笑起来像只惬意的猫,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哪儿有什么可辛苦的,叶施泽心里美滋滋想。
尤露回到加油站,蒋妈刚送走两位路过的亲戚,招呼她过去吃亲戚捎的牛肉干,“辛苦我们露露咯,你带上回屋去吃吧。”
“不用啦蒋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中午吃了两碗饭呢。”尤露凑过去亲昵地抱住接班的蒋妈,“你才辛苦。”
说来说去,最后尤露还是抱着一大包半风干的牦牛肉干上了楼。
推开房门的瞬间,她卸下笑容,走到镜子前仔细审视自己眼下因为长期熬夜值班造成的微微青黑。
今天得好好化个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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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叶施泽跟蒋宗晟去骑了会儿马刚回民宿,正打算冲个澡,手机响起来。
来了,他不由自主露出笑。
尤露约他在一家藏餐厅见面,说不需要接,叶施泽自己先到,找藏餐厅老板借了打火机,在门口点上一根烟。
快要入冬,夜色来得早,雾气很重,只能依稀看见几颗星子挂在天幕边缘摇摇欲坠。叶施泽惬意地吐出一口烟雾,烟雾缭绕中,面前的小路上停下一辆车,山里的姑娘换了工作服,穿着件堪堪遮住大腿根的兜帽卫衣,双腿细长,配了双样式简单的小皮靴。
“阿泽,久等啦。”
入夜很冷,尤露缩着脖子蹦跶着跑过来,叶施泽掐掉烟,与她一起往里走。她穿的短靴好像带点跟,比昨夜稍微高一点,但个头还是只到自己肩膀,头发在后头简单挽了个丸子,毛茸茸的兜帽里头露出一截儿瓷白的颈。
小包厢里藏香袅袅升起,店家在角落里的小壁炉燃起木柴取暖,温度渐渐升高,尤露往手心哈气,脸色不似昨夜那么苍白,嘴唇也红润不少,她笑眯眯的:“今天怎么玩的?”
恰好外头来了一桌聚餐的工友,兴许就是加油站那边的施工队,正吵嚷嚷地闹着,气氛很好。叶施泽随意脱掉外套,内里一件手工密织的白毛衣,“看看山、骑骑马……”他觉得舒适,松懒靠着说:“有点无聊。”
“同样的景看久了是挺无聊的。”尤露耸肩,也脱掉卫衣露出里面一件紧身的短款针织衫,“可是有不同的人,景也就变有趣了。”
叶施泽饶有兴趣地挑眉,正想接话,穿着藏族服饰的女人进来,上了手抓牦牛肉、孜然土豆、高原腊肉,还有康巴土豆泥饼,满满当当摆好一桌。
青稞酒滴溜溜倒进碗里,女人用嘉绒藏语说了句什么。
“给你翻译,”尤露举起酒杯与他碰杯:“吃好喝好。”
这句话简直是他爹从小带他出席的饭局里听过最多的话,说出来就好像身在筹光交错的应酬场,叶施泽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话老神在在,不许这么说。”
尤露切了一声,顺着他,“那要说什么,cheers?”
想不到她英语也很标准,叶施泽靠过去好奇道:“诶,你到底是哪里人啊?”
尤露又倒上酒,冲他眨眼:“如果你能把我喝趴下,我就告诉你。”
叶少这可不乐意了,从小跟爹在酒桌上锻炼出来的,哪能被一个女人喝趴下?当即燃起胜负欲,将针脚细密的袖口折了两折,豪气干云:“来!”
这家的青稞是自家酿的,刚入口涩甜,几杯下肚,渐渐却有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