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高材生,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这话是唐沅说出来的。
“你们俩把话说开了?”
“……嗯。”
“张之维难道要还俗跟你走?”
“怎么会?”
“那——这是迟早的事儿嘛。”端木瑾抚着额,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我的唐大小姐,你肯定比我了解张之维多了,你觉得他是‘没提’,还是压根就觉得这都不需要提?”
“反正他没有说过。”
“你别在这同我装傻。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去龙虎山?”
唐沅低垂眼睑,慢慢地闭上双眸。
张之维拎着药箱子,跟店伙计向楼上走,酒楼外是人来人往,酒楼里更是人声鼎沸。但二楼大多是包房,地方很宽绰,外头的散座上只零星坐着几个堂客。
这可不是看病的地方。他自觉水平还不足以出诊,但来请他的伙计说,他们那位客人是江西人,在外漂泊不易,病在客店里想请一位家乡的郎中,治病兼聊以慰藉乡情。张之维觉得这话说得还算入情入理,何况人家的出诊费给的也不少,那他也愿意劳动一场。
只是……
这引蛇出洞之计还真挺明显的。张之维一点也不畏惧,更不犹疑,店伙计把他引到一间包厢门前,打开门,向里面通报一声。这屋子小而精致,里头是一张八仙桌,桌上只摆了茶壶茶点,似还没来得及上菜。临窗下的桌椅旁立了一只景泰蓝大花瓶,两旁的墙壁上挂了字画。
他笑了。
“何必费这么大事儿呢,您有什么吩咐,直说就行啦。”
那身穿青衫的少年赶上来拱手同他见礼,张之维也躬身还礼:
“好久不见,周师弟,石门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