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翻身上驾,不多言语,策马由随阳转上了官道,一路驰骋往麓州而去。
随阳离麓州不远,裴炎和阿芙的坐骑品种珍贵,脚程自然极快,应宽落后不少,只当为他们殿后。
阿芙见着护城河,这便拉下马缰,抬头却发现此时城门紧闭,守城的士兵也多了不少。
城门被强行封闭,一门之隔,百姓皆是怨声连连,却又不敢与将士直接起冲突。
阿芙在坡头勒马俯瞰,诧异道:“区区一桩命案,还需锦衣骑封城查办?”
不料裴炎脸色阴沉:“此事绝非锦衣骑所为。只凭齐追的官阶,更不可能命令知州封城。”
他说完,人已携马前奔。
二人才至城门,那守城的将士即刻涌来,举着长棍将马拦下。
为首的小将厉声道:“麓州今日封城,闲杂人等即刻离开!”
裴炎面无表情地拂他一眼。
他轻拉马缰,长衫轻飞,那腰间的绣春刀悄悄地露出了一角。
那将士瞥见裴炎的金纹佩刀,吓得面色如土。他立刻往后退了又退,忙道:“属下无意冒犯镇抚使!”
旁人听言,俱骇然低呼。
他们纷纷退到一边,立刻给裴炎让出了一条宽敞的路。
阿芙戴着纱笠,长发挽成辫子藏在颈后。那些将士辨认不得,但见她穿着打扮与裴炎无异,便也不敢阻拦。
二人一前一后往教坊司奔驰而去。
此时城内冷肃,路上行人渺渺,平日里热闹的门坊都显得格外冷清。
如此只手遮天的胁迫,光凭一介知州怎能做到?
阿芙心中不屑,暗道必然又是哪位权贵在麓州横行霸道。
人还未到教坊,却已见十来名灰袍家仆持棍守在街口。
裴炎轻身下马,将坐骑牵至一边系好,抬步就往里走。
他们不出意外地被人拦下。
为首的家仆长得人高马大,口气也不小:“你又是什么人?”
阿芙的目光穿过纱笠落在那人脸上,心中陡然一惊:他正是那夜在破庙撞见的恶人赵诚!
这些家仆应当就是徐茂荣的手下没错。而在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仆中,又有多少人参与了瘦马买卖?
阿芙不敢细想,她只得紧跟上裴炎的步子,生怕被他瞧出端倪。
裴炎停步在前,冷声问道:“千户齐追人在何处?”
赵诚脾性急躁,伸手就要推开裴炎,嘴里也不干净:“干你屁事!”
可赵诚指尖还未碰到裴炎的外衫,只见他长臂一卷,阿芙就听得一声脆响,那蛮人立刻捂着胳膊厉声惨叫起来。
裴炎反手又是一掌推去,赵诚这虎背熊腰的大汉竟生生被他推得往后挫了好几步。
他身形笨拙,向后压倒了好几名家仆,这才借力缓下来。
赵诚原本还想刁难,可却发现现下已完全无法站直身子,胸腹隐痛,愈演愈烈。
他内心后怕,忙捂着胸口,面色早已煞白。
裴炎冷眼轻扫:“我再问一遍,齐追在哪?”
他的话音才落,便见小道后徐徐跑来一名小缇骑。
那旗官才到跟前,恭敬地朝裴炎行礼道:“使君,齐千户在绿柳斋脱不开身,还请您尽快到场作主!”
末了,他又瞥了眼被几名家仆搀扶的赵诚,面上颇有不满。
裴炎随他往里走,小旗官在侧低声解释着:“这些都是徐国公府上的家仆,徐茂荣出事后,徐国公立刻就带了人来。他还胁迫刘知州即刻封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又顿了顿,“千户想带红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