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后退一步,眼中闪烁癫狂的狠意,随后又苦笑着,“我不逼你,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于我为妻,我不逼你……” 果然,他觉得自己是因为他这一番话,去边关躲避了。 马文才喃喃着,冒着雨就跑了出去。看着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林淼只觉得心痛,她的做法没有错,少年们之间热烈的感情并没有坚固到可以打破时代的沟壑。 但是伤了一个认真对待自己的人,总归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雨下了好一阵子,黄良玉撑着伞过来了,“林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林淼摇头,别开脸,不想让黄良玉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没什么,闹了点小矛盾,过几日我要去梁州,到时候会路过寻阳,你要是想离开,我替你安排,你要是想要留在杭州,我在会稽购置了一处别院,你可以去那儿。” 黄良玉将手上的伞递给林淼,劝到:“林公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去找马公子吧,莫要因为胆怯而失去更多,有些人,错过之后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都说情之一字最难解,依我看,是人心最难解。” 雨声渐大,黄良玉说了什么,林淼完全听不清,江南朦胧的天气挡住了她的视线,其实这梁州她也不是非去不可,但是人生在世,有些责任总该她来担着。 承陶家庇佑,她在东晋过得也算平稳,初到之时她借尸还魂,神志不清,若是没有陶家,她甚至都熬不到神志清醒的那一天。 对于马文才,她只能说,若是梁州一行她能活着回来,希望到时候他还能想起自己这个同窗好友吧。 她撑起伞,踏在青石路上,雨滴落在油纸伞上,又顺着伞骨的凸起处滑向边缘再滴落。马文才冒着雨,不知道去了哪儿。 她真是该死啊! 不够狠,也不够勇敢。 走过的痕迹全都被这雨水冲散了,这处别院也不算大。 “你们家少爷出去了吗?” “没有见少爷出去。” 护院一直在门口守着,既然马文才没有出去,那么就还在院子里。林淼撑着伞顺着石子路走到了主院,台阶上一串水迹,马文才在这里。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敲门声,马文才看了过去,一个人影正站在门外。几下敲门声让马文才烦躁不安,想要立刻飞奔过去质问,但是又硬生生忍住了,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得掌心发疼。 又是几下敲门声,随后就是“吱呀~” 林淼低头推开门,又轻轻关上。 相对无言。 良久之后,林淼开口了:“我不叫陶淼,大约半年之前,我应陶老将军的嘱托,送信到杭州,路遇山匪,失了记忆。” 马文才微微抬头看着自顾自说话的人,这些他都知道。 “留在尼山也是为了得了圣上命令,监视李伯容,在后山那一次,想起了一些,然后我就托你送信,自己则是回了寻阳复命。然后,我又去了建康,受了封赏,陛下为了稳固中军,明知我是女子,也依旧让我做了这个将军。老将军以亲族战死服孝为由,又把我送到了尼山,监视。” 这些就是林淼来尼山的缘由。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这些于我有何意义,即便你不是林淼,即便你是真正的陶将军,那又怎么样?你未免将我马文才的心意看得太轻了。” “文才兄,梁州一行之后,待我回了杭州,可以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