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马蹄声嘶鸣,两人回头望去,是秦涿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秦桓向颜水儿微微颔首,示意时间差不多了。 两个女子相携着走向二人,二人也纷纷下马。 四人,面目相对。 除颜水儿之外,这是他们三人长大后难得心平气和的聚首时刻。 秦雪缓缓一笑,周身气质优雅,可嫁衣如火,将她衬得高傲且不凡。 秦雪双眸一利,扬声道:“这次是我棋差一着,但我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男子若能夺得天下,残暴之行亦可称之为雄主,女子又有何不可? 便是今日我倒下了,日后也会有无数女子站起来,手足相抵,与男子并肩而立。 这天下,不会永远只是男人的天下!” 秦桓淡漠道:“既然有野心,那就去打下别的国家别人的疆土,而不是奴役自己国家的臣民。” 秦雪语气郑重,像是在立下什么承诺。 “我会的。” 秦雪看向秦桓身后一句话都不说的秦涿,嘴角微扬的道。 “怎么,连句道别的话都不和我说了吗?” 秦涿沉默片刻,轻笑一声:“有什么好说的,没准几年后我又见到你了呢?” “希望那个时候,你还能活着。” 秦雪笑:“多谢你的祝福,不过或许当你再次踏上那片土地的时候,它的名字说不定已经变了呢。” 她望着秦涿,语带深意。 “我也希望在那个时候,还能亲眼见到你。” 秦涿没回答,他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玉瓶,挖了几坨地上的土放进去。 而后站起来,将玉瓶盖好,重重塞到秦雪的怀里。 “故乡的土,收好。” 秦雪一愣,抱紧怀里的玉瓶,珍而视之地抱住。 她的眼中笑意盎然:“会的。” 这一次,她一定会赢。 而一旁的颜水儿,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就地取材,灵巧地编织了一个麦穗与草木交错的花环。 她将之双手举起,套在了秦雪的头上。 朴素而花草套在繁复的云鬓与华钗上,有些格格不入,可若仔细看去,却是与秦雪那张冷清而精致的容颜十分相得益彰。 秦雪微微躬身,下意识地扶住头顶的花环,不让它掉下去。 微微惊愕过后,眼中浮现的是如稚童般纯粹的喜悦。 “水儿,请允许我这么叫你一次,谢谢你。” “我总觉得,若非机遇不同,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颜水儿觉得眼睛一酸,也扯起嘴角,笑了下。 “保重。” 从今往后,愿你可以自己戴冠,你的荣耀和冠冕,不再因任何人的恩赐而来,它只为你而生。 秦雪微笑着颔首,缓缓后退,离他们越来越远。 而后转身,跟着身后的金甲卫去往不远处的金丝软轿。 那单薄的身躯,在清晨的凛冽寒风中,显得笔挺又萧瑟。 颜水儿突然很想抒发一下心中积郁的情绪。 她偏头,视线落在了秦涿身侧佩戴的玉萧上。 “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