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涿微微诧异,倒也没多问,直接取下了随身的玉萧,递给了她。 玉萧触手温润,是块难得的好玉。 她轻轻放置嘴边,下一秒,悠扬的箫声便随着一缕缕的风声,透过所有迷雾与阻碍,传达到了前方所有人的耳中。 “世界上有几个女人敢这样,把脆弱当成了坚强。 那一夜疾来的风和雨,吹落了满园的芬芳。 世界上有几个女人敢这样,将血泪还给世间的儿郞。 繁华一梦化作长河岸,千红一哭万妍同悲绝唱……”* 瑟瑟的箫声带着令人惊诧的剔透与力量,一点一点地传递给了所有听到人的耳中。 人们心中蓦地一震,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流淌过了心胸。 秦雪的脚步微顿,而后继续向前走去。 她的眼眸微红,双手死死藏在长袖中握紧,可那笔挺的身躯从未有一丝一毫的弯曲。 直到隐没入那红轿之中,她的嘴角都一直是笑着的。 时辰已到,送亲队伍开拔。 秦桓与颜水儿说了声,让她在这儿等一会儿卫黎,他去送秦雪一程,便翻身上了马。 颜水儿明白秦桓还有话要和秦雪说,便会意地点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白马踢踢踏踏地走远,方才的四人便只剩下了两人。 颜水儿扭头,望着身边的人:“你不去送吗?” 秦涿可惜地喟叹了一声,望着不远处的漫漫红色长龙,眼底是少有的对对手的惺惺相惜。 “没什么好送的。” 从小到大,他所遇到的女子里,不是温柔就是娇媚,不是狠毒就是无情。 可一旦面对男人,她们就改变不了自己本性里的懦弱和依恋,还美其名曰为爱。 可笑。 但凉平自小时候起,便一直都有些不一样。 他以为她会是那个例外。 可如今,这个不一样的人,即便满身才华依旧,却也终究逃不掉成为权势斗争下的棋子和牺牲品的命运。 只因她是女子。 所以到头来,什么女子的野心,并肩而立的雄主……都不过是虚浮的幻想罢了。 成王败寇,她输了。 输了,就要付出代价。 所以,没什么好送的。 秦涿的可惜与淡漠几乎都印在了眼睛里,颜水儿一眼望去,就能看清楚他眼底的不以为意。 她回过头,不再看他,语气轻柔却坚定地道。 “不论她的未来如何,都绝不会是你们所想的样子。” 因为不论在什么样的境遇中,凉平都首先成为了她自己。 在她的心中,永远都有一个关于自己的清晰的定位,是那种认为自己会喜欢、会认可、会愿意成为、甚至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所以她的信念无比坚定,无可动摇。 哪怕周遭都是否定与质疑,哪怕她的所思所想,在大雍千古未有。 秦涿一愣,而后轻笑道:“我拭目以待。” 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的却是眼神坚定的颜水儿。 那是一种对自己的猎物产生了兴致的眼神与光亮。 望着不远处戒备的走过来的卫黎,秦涿垂下头,乌黑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