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玩完了。”
她的语气,平静地弥漫出一片死气,尤其在说完那句话后,她整个人的气息,好似被什么吞噬了一样,变得压抑而又窒息。
沈从越紧紧盯着她,目光发暗:“闻喜,你在说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棱角分明的下颔,像那天一样,一一掠过他脸上起伏有致的五官。
“是谁说,就算眼睛看不见,可她的嘴还可以说,手还可以动,可以利用这些来认识我。”
他淡薄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秀挺的洁鼻下是一张紧抿着的嘴巴,被露出几颗纯白的牙齿重重咬住一角。
“所以,你现在是在利用你这张嘴,进行无差别地攻击自己和别人吗?你利用着你的手,在随心所欲地伤害着自己吗?”
“闻喜,做出选择后,最先反悔的孩子,是分不到糖吃的。”
他慢条斯理说着,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倒是在和她闲谈家常似的,逐字逐句地向她提问,但每一个问题,都让她忍不住下意识想出声辩驳,最后却像哑了声似的,只干巴巴地上下闭合了几下,最后只剩下强硬的态度和还没有软掉的嘴皮子。
“沈从越,你以为你是谁就可以来说教我?”
几乎是话刚落地,连最后的尾调儿都没续上,她就没了音儿。
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句话有些过分了。
可言如覆水难收,她又那么好面子,怎么可能主动出声道歉,唇瓣嗫嚅了几下,还是没声。
直到面前的男人将一直攥着她手腕的手松开了来,一直萦绕在她鼻间的气息乍然远离了去,她才反应有些过激地喊了他一声:“沈从越!”
沈从越从她面前站了起来,低下头敛着一双黑瞳,锋利的目光仅一闪而过,最后终还是服软下来的苦笑。
他看着闻喜,没有立刻说话,半晌,他才低低说了一声,夹杂着很浅的叹息:“闻喜,自始至终,都是你不想认识我。”
甚至于,连真正的年龄,都不肯告诉他。
时间倒数回两天前。
那天他从母亲病房里刚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靠在隔壁病房门上的闻安然。
她回过神来,看见是沈从越,礼貌地打过招呼后,闻安然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神色复杂地看向沈从越。
“沈从越,闻阿姨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沈从越将身后的门把手带上,把门关严实后,这才低应了一声:“您说。”
“去那边的椅子上,坐着说吧。”
闻安然看上去很疲惫,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冲沈从越温和地笑了下,开始说道:“其实,你最初能够作为闻喜的朋友来认识我,还是让我感到很意外和高兴的。”
闻安然面色很温善,她的眉毛很细很平,到了尾端再恰到好处的上挑,是很典型的属于那种没有攻击力的温婉美人那一类,只不过这段时间的操劳,让她眉间的褶皱加深了不少,眉心处总好似有化解不掉的愁云一般。
似是怕沈从越没有理解她话里的意思,闻女士缄默无声了几秒后,又缓缓跟了一句:“你是闻喜住院以来,我见到的第一个她的朋友。”
沈从越一怔,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只有闻喜坐在轮椅上的身影,然后是她仰起脸手中拿着棉花糖的明媚面容。
他知道,若不是她出的那一场意外,凭着闻喜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会交不到朋友。
闻女士显然也清楚他在想什么,苦笑了笑:“闻喜她最初,其实也有很多朋友的。”
“那是闻喜刚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她大学毕业后的几个朋友一起来医院看她。”
大学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