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腕上护甲泛着森森冷光,银铃识趣的后退两步。宋珉没注意,顺势搭过去,指尖冰的发颤,咬着牙没回头去看。 见到宋珉,岳曼容心情极好,嘴角上扬,目光触及她头上的发簪不着痕迹地顿了下。 二人昨日那般亲密,岳曼容激动不已,打算从行宫回来便请冰人下聘,再去寿安寺合八字、算婚期,她连未来儿孙的名字都取好了。 一夜过去,瞧着二人反而生分了,可上马车时儿子视线分明粘在珉娘身上……那就是儿子惹人生气了! 她笑着:“珉娘这身真好看,只是打扮素净了些,我看前几日那根珍珠发簪就不错,今日怎不戴了?” “啊!怪我,阿逢粗心,我也没同他说过。”不等宋珉回答,她忽然掀开车帘,向车外慢腾腾策马的少年发火:“宴逢,你这个未婚夫是怎么当的?珉娘缺了穿的戴的看不见吗?私库的钥匙不交给珉娘难不成要带到棺材里去?” “疼媳妇都不会的蠢蛋!” 说罢冷着脸狠狠撂下车帘,宋珉只听到窗外少年闷闷地回:“是儿子的错。” 哪里是他的错呢? 她干巴巴地辩解:“夫人,宴逢送了我许多首饰,我只是不习惯戴。” 何止首饰,金银玉器,古玩字画,流水一般送进揽月居,数量之巨,估计早就搬空了宴逢的私库。 宋珉不收,小厮们不敢抬回去,小山一般垒在院中,她不得不特意空出两间房摆放,反正等她走了,那些东西还是宴逢的。 除此之外,还有些宴夫人送的头面,珍珠珊瑚玛瑙件件价值连城,连宴照都赠了几套文房四宝,价逾千金。所以宴夫人知道她什么都不缺,就是故意当她面骂宴逢,为她撑腰、给她出气罢了。 岳曼容反手去抽头上的金簪给她戴上,“姑娘家就该打扮的花俏些。” 宋珉推拒不过,摸了摸簪子,心里一阵暖流经过,浇灌四肢,她反握住宴夫人的手,想到很快会离开,心中生出不舍。 城门口,大大小小的马车轿撵排起长龙。 今日皇帝将亲临饶山为太后祝寿、接见北狄使臣,程坤负责京城防务,石木淳率领禁军随行,宴照先入宫面圣,再随皇帝入行宫。 如今马车轿撵中多是大臣家眷,饶山虽不远,山路却难行,皇帝特派宴逢率黑甲军负责维护秩序,大皇子从旁协助。 宴家马车缀在队尾,前方贵妇赶忙命车夫让路,被宴逢制止,宴家从不兴此等虚礼。 不知宴十二现身说了什么,宋珉听到有马蹄远去的声音,猜测是宴逢离开了。 马车许久未动,宴夫人睡得晚,陡然早起,精神不济,正闭眼小憩。 宋珉百无聊赖,指尖拨开车帘一角,两侧黑甲军筑成人墙,将马车与百姓分隔开来。 马蹄哒哒,宋珉下意识看过去,一时恍惚。 今早出门,明知少年立在身侧,她硬是一个眼神没移过去,因此此刻才知他穿了整套盔甲。 她见过宴逢身穿铠甲,却还是头回见他戴铆接盔,整套盔甲加身给人以截然不同的压迫感。 或者不是头回见。 前世唯二出府,一次是大雨,已经是妾的她得了一把伞,转眼被人丢弃。 一次是朗日,她刚成为国公府的表姑娘不久,张清逸休沐,被岑玉瑶央着出门游玩。街道行人众多,转身的功夫她便找不见人影,只能独自先行回了客栈。 她知道岑玉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