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然而二人骤然拉近距离后,燕承佑没有变换招式,等鲁大反应过来上了当,软剑逼近脖颈,他匆匆避开,反应迅速地挥刀斩去。 出乎意料的是燕承佑没有躲,距离过近,鲜血四溅,迸进鲁大双眼,令他短暂失去视野。等他再次看清眼前景物,便见远处一团肉色落地,模样十分奇怪,像是他持刀的右手…… “大哥!” “世子!” 场上混乱一片,谁也没能想到,看似孱弱的康王世子竟然有魄力拼死与北狄勇士一战,还生生剁了对方一只手掌。 燕琳琅趁乱给了佩玉一个眼神,佩玉会意地点头,看了一眼被宴逢扶住的燕承佑,脚步不停地离开。 赫丘愤然起身,鲁大是他亲卫,是他亲自培养的未来武将,没了手的人就是个废物,他多年心血尽数成了泡影! “北狄来朝是为两国邦交,此人斩断我北狄勇士的手腕,你燕朝总要给个交代!”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北狄使臣目露怨怼与恨意。 心头喜意散去,皇帝后知后觉感到棘手。 赫丘步步紧逼:“难道圣上要置两国邦交不顾,包庇此人?!” 燕凌渊扔了杯子:“笑话,鲁大再勇猛不过是个护卫,燕承佑乃是燕朝皇室血脉,二人性命岂能相提并论!” 他忙着为燕承佑开脱,没能注意到寒门出身的官员看向他的目光,柳月牙更是不着痕迹地对他翻白眼。 “本太子还以为燕朝也讲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却原来都是虚言!当真可笑!” 二人争执不休,燕凌云几次想要插嘴都找不着缝隙。 直到一个年迈的太医连滚带爬的跪倒皇帝面前:“圣上,小将被人扭断的胳膊废了,日后恐怕再难使力。” 燕琳琅低呵:“原以为北狄来朝是为两国邦交,那鲁四却折断我燕朝臣子的胳膊,令他沦为废人,你北狄总要给个交代!” 几乎是原封不动的把话还了回去,赫丘气急跳脚,“两国大事岂容你个女人插嘴?!” 赵长歌咳嗽两声:“赫丘太子此言差矣,北狄先太后把持朝政三十余年,她在位期间两国和平共处,北狄亦是繁荣昌盛。太子乃是先太后亲孙,怎能如此狭隘?” 北狄先太后出身在一个强大的部落,她嫁给北狄先王又诞下如今的北狄君王。没多久先王暴毙,她联合自己的部落把控朝纲整整三十五年,直到前几年逝世,北狄君王才从太子登基为王,坐上早在三十五年前就该属于他的王座。 对于整个北狄王室,先太后在位的三十五年,无疑是洗刷不去的耻辱。 偏偏他无法反驳。 若是再坚持要个说法,燕朝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让鲁四以胳膊相抵。鲁大废了,鲁四再废他身边几乎无人可用,白白将自己送进险境,只能咬牙认了。 鲁大已经被人带下去包扎,燕承佑被宴逢扶着,鲜血顺着衣袍滴滴答答下坠。 温玉一早跑到他身边,大颗大颗的泪珠下滑,呜咽着对他嘘寒问暖。 他摇摇头,向皇帝下跪。 皇帝已经换上和善可亲的笑脸,“承佑为燕朝争光,叔父为你感到骄傲。” 燕承佑面色苍白如纸,眼前黑影重重:“谢圣上,臣想求圣上践诺。” “瑞太妃病重,臣恳请圣上许她回乡。” 空气蓦然一静。 温热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