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争端,到时候这苦苦维系的来之不易的和平一经倾塌,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那些贼人盘踞此地多年,他们有着丰富的主家经验和地形优势,如果没有精兵强将,很难把他们一网打尽。也不知是何原因,这块难啃的骨头落到自己主子身上。
武哥喝了一口水,吐出半口黄沙,今日这风来的格外猛烈,看起来城里要下大雨了,只是不知道这雨能不能下到这里来。
一雁下投天尽处,万山浮动雨来初。
疾风卷地而起,不远处乌云翻滚,温梨从树下刚刚起身,大雨倾盆而至。
她单手抱头,牵着毛驴往开阔处走,发现温茶没有跟上来,回头发现这家伙正仰着脖子接树上的雨水喝。
就这行为,能活这么大还没被雷劈死,一定是老天爷怜悯。
“温茶,快过来!那危险!”温梨冲他招手,内心很着急,而后者显然没有听到温梨语气里的着急,站在那里盯着他,雨水顺着他的头顶往下流,湿透的衣物紧紧贴着他排骨一样的躯干,那是温梨第一次见到如此生动形象的“落汤鸡”。
叫了几遍,温茶都不知道在叫自己,温梨只好放下手,去拉他,一番折腾下来,这世上又多了一只落汤鸡。
温梨左手牵着听不懂人话但死犟的驴,右手牵着听不懂人话但有自己想法的温茶,冒着大雨在泥泞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浑身沾满了泥巴,雨水打在她的脸上,模糊了她的视线。小毛驴的蹄子践踏的水泥多数扑在温梨身上,使本来就不干净的衣服更加难以清洗。
人生真是举步维艰。温梨费了半天劲从泥里把鞋子扒出来如是想。
她凭着记忆找到不远处的凉亭,虽然此时避雨已经没什么意义,但还是进去躲雨。
她嘟嘟囔囔的说着小毛驴和温茶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再不听话就把小毛驴做成驴肉火烧,让温茶去变魔术!
温梨自顾自地说着话,没注意到旁边来人,把温茶推进凉亭打算回身去栓小毛驴时,与身后来人撞了个满怀。温梨身上的泥点子也与来人分享。
“不好意……”温梨下意识的道歉还没说完,胳膊立刻被一个壮汉架起来,温梨吃痛“哎呦哎呦”地叫起来,另一只手在他胳膊上用劲,试图把自己解放出来,但壮汉丝毫不为所动。
“阿昊,住手!”声音浑厚,似有愠恼之意,从前方传来。
温梨听到声音,抬头瞧见坐在正前方的男子一身蓝袍锦衣,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绣着还团锦簇的云纹,身材欣长,眉眼修长舒朗,鼻梁挺拔,双唇紧抿成线,给俊朗的样貌平添几分英气。他抬起的手里拿着一把白玉骨扇,雨水在他脸上成为一道美丽的珠帘,虽然只看了一眼,但仍能感觉出姿容艳滟。
与这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温茶。
他听到温梨的叫声中的着疼,立刻从凉亭里闪了过来,一只手落在那壮汉抓着温梨的那只胳膊上,眼睛死死盯着他。壮汉手臂发麻,一点力气使不上来。
那个叫阿昊的壮汉,惊讶的看着瘦小的温茶,比他不知道要瘦弱多少,怎么力气这么大?甚至自己都没有还手之力?!
“阿昊!”他们此次出行本就是低调行事,怎地刚刚出来就与百姓起了争端?方知涯十分后悔没有带阿和来。
江昊听到自己爷的语气中夹着愠恼,想放手又放不开,无助地看着方知涯,知道这次回去无论如何躲不掉一顿惩罚。
温梨看他面露难色,好像明白了什么,赶紧拍温茶的手,示意他放开,“温茶,放开放开!”温茶才极不情愿的放开。这两人一看就不好惹,万一弄伤了他们,她可赔不起。
“要不咱们先进去?”虽然这俩人手是放开了,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