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口还不断发酸,她一个没忍住,翻起身对着盂盆干呕起来。 酸涩的感觉支配下,她勉强能感觉到阿沉在拍她的脊背。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待恶心感消下去,孟湘湘才倚着墙坐下。 门一直没关,风吹过脸庞,丝丝凉凉的。 孟湘湘不想再哭,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纵观在这个时代的日子,以及能望到尽头的后半生,事事关乎孟湘湘,事事又与孟湘湘无关,说到底自己也是被裹挟在时局里,被人操纵,没什么自由可言。 很多时候人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她早该明白的。 第二日清晨,按照惯例去给夫人请安,孟渝端坐在香炉边汇报课业,夫人闭目养神,单耳朵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示意自己还在听。 礼数周全,退下后,孟渝忽然缠住孟湘湘,“长姐,上次说得土地兼并一事,孟渝有了些想法,长姐可不可以听。” 孟湘湘点点头,跟他一道走。途径一念亭,路过的婢女行远,葱绿中透着静。 孟渝和周遭环境一样静,低声说:“我想了许久,问题出在世家贵族盘桓,我想到两个法子,一是对于官宦世家,让他们不得袭爵过三代,二是对商贾富人,削他们的籍,拉低这些商贾的地位。” “阿渝,太过莽撞了。” “只有这样,才能打破世家的枷锁。” 孟湘湘叹出沉重的气,“你想要打破世家的利益链,世家就会想扳倒你,就算真的要做,也要深思熟虑。但你能有这个心思,我真的很感动。” “长姐,我知道现在做这样的变法是不可能的,我想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好,从长计议好……” 变法者多数没有好下场,以一人之力对抗门阀世家就像是蚍蜉撼树。古有商君变法,为秦开创万世功业,到最后也要葬身在车裂刑罚里。 孟湘湘知道孟渝这样的孩子是会站出来的,他会站在万民的风口上,张开双臂拉拢缝合长陵的伤口。但她总希望这一天来得晚些,不能让孟渝成为变法而死者之一。 “长姐眼睛怎么这么红,是昨夜没休息好吗?” 孟湘湘点点头,脚下有点不稳,孟渝连忙撑住她的身子,“长姐,阿沉都跟我说了。” “她怎么……” “她是忧心你的身体。” 情爱的事情在兄弟姊妹眼前摆出总是有些尴尬,孟湘湘别开头,站稳身子,“我没事。” 孟渝不依不挠道:“长姐的心事不妨说给我听,我们一起长大,就算长姐有什么为难,我也是站在长姐这一边的。” “真的没事,你不要多心。” “是为了郑校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