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与郎君更为亲密的行为也曾有过,郎君不会嫌弃我罢?”殷陈接过香囊,笑嘻嘻道。
边上李右监闻言身形晃了晃,他本就不解霍去病这当朝新贵为何独独来瞧他提审一个女囚,闻听殷陈此言,霎时心惊肉跳。
可霍去病怎会同一个杀人犯扯上关系?
霍去病垂眸看着记载在册的案件信息,道:“李右监,审讯罢。”
李右监忙坐到上首案边,收敛了心神,清了清嗓子,“疑犯殷陈,建元三年六月初四生人,南越九真人士。对否?”
“是。”殷陈将香囊捏在手中,乖乖答道。
“你何时自何处来长安,所为何事?”
“民女六月初九自定襄出发,今日方到长安,来长安是为寻亲。”
李右监继续道:“今日黄昏时分,你身在长安城外东五里官道旁的破屋内,对否?”
“是。”
“案发时,屋中有你,死者,目击者三人,对否?”
“ 不是。”
“你是说,当时破屋内还有旁人?”李右监闻言瞪大眼睛,他们当时将屋中搜了一遍,可屋中并无第四人。
“案发时,屋中是仅有三人,但那凶手贼喊捉贼,将我诬为杀人犯。”
李右监瞅了跪在堂下的人一眼,“你见他杀人,当时作何反应?”
“我犹记得是那人执刀捅了人,正欲阻止时,手脚却有些发软。”殷陈说这话时神情毫无破绽,甚是义正言辞。
“你当时没有叫人?”
“屋中并无其他人,如何叫人?”
她这理直气壮的回答气得李右监的胡子都要立了起来,真想敲敲她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眼见他杀人,却不曾阻止,也不曾叫人。”
“是。”
李右监听了忍不住发笑,他笑了两声,意识到旁边还有个小祖宗看着,急忙抿住嘴唇,“那你身上的血迹怎么染上的?”
“那伤者血流不止,我便只得先给伤者止血,衣上血迹,便是止血时所沾。”虽说救过的人屈指可数,比起手上的人命不值一提,但殷陈当时第一反应是救人,她都有些钦佩自己。
“编的不错。”李右监终于忍不住嗤笑道。
殷陈在心底翻起个白眼,但鉴于自己如今是囚犯,只得恭敬道:“回李右监,民女所说句句属实,且民女是左撇子,那人伤口确是右手所刺,是也不是?”
李右监敏锐地抓住了她话中破绽,“左撇子犯案时故意用右手,这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殷陈看向霍去病,霍去病已经将案件信息看完,将书简攒在手上,摇了摇头。
“殷陈,你可还有旁的要交代?”李右监继续道。
殷陈蔫了一般垂下头,“并无。”
李右监提笔正欲在审讯记录上签字,却听从方才起一直沉默着的霍去病开口道:“李右监,案发时为何你们恰好在那处?”
“君侯有所不知,我们一行五人从南陵处理公务回来时忽然下了暴雨,黄昏时刻才路过破屋时,听闻有人大叫‘杀人了!’我们便立刻赶去,瞧见了满身是血跪在死者身边的殷陈。”李右监站起身拱手答道。
“那目击者现在何处?”他又淡声问道。
“在我们擒人和救人时,那人早已消失不见。”霍去病这一问让李右监瞬间冷汗涔涔,也只得老实答道。
霍去病勾唇笑了笑,“廷尉府五人,竟让一个嫌犯从眼皮子底下跑了?”
李右监只觉两股战战,勾出一个极为窘迫的笑来。
当时情形混乱,天又格外昏暗,饥肠辘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