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不妥,务必亲自坐镇——看来,顾师兄也觉察出他此处所为……有失考虑。” 顾清濯很有些不平地哼了一声:“有失考虑?沉璧这话说得倒当真是客气。当时可用的人选可并不只是那些愣头青,纵然只有他们,姓薛的若无其他私心,也绝不该在发号施令时隐去他自己的名号,更不该放任书院那里的隐患。” “但愿他只是贪生怕死。”苏沉璧阖上眼,将墨迹初干的名录折起,轻轻压在了一旁的书册之下,淡淡道,“此事如何处置,待我去与凌雪阁商议吧。” 他唯一能够笃定的是,洛阳城中的一应紧急行动,已不能冒险与金阙合作了。 他不能再将无辜内线的生命当做筹码,只为去赌一番金阙性情之中本无多少的信念。 —— “金阙……江师姐昔日在‘短歌微吟’时若也曾取过城中的情报,应当不会不知他。”林宣明有几分疑惑地转过了脸来,低声道,“我只知他姓薛,世代借在两京之间行商。那时他负责各处内线的紧急联络,风声不紧时城中的一些情报有时也会经由他交与凌雪阁——对了,当年我得以暗中出城,其实也是借了他的便利。” “于那时‘短歌微吟’的三人而言,城中的诸位皆是只知其名未见其人。纵使再向前推些时候……我们不过寻常弟子,也不会了解到如此深入。”江听澜默然片刻,在言语间暗自避开了千山的名字,“故而对这些人的了解反不如你。” 林宣明自然不会不知,却也只是轻轻摇头:“……如今看来,屠狼会刺杀的提议,还是太过鲁莽轻率。” “彼时不论屠狼会、你们,还是凌雪阁,都有些太过轻视狼牙了。” 江听澜与林宣明在此事之上各怀心思,一时俱是不再多言。而一旁的怀宴则终于沉思着开了口:“且不忙叙旧——依你们所见,关于此人的记载可会在河南府的户籍中寻到?” 林宣明颔首,复又指了指大理寺的方向,示意二人或许不便跟来:“大约不难,我去大理寺料理些御史台交代之事,自然可以借机再去河南府看一看——我暂且栖身的客栈便在西市,二位倒也不妨去那里稍待半日。” “一言为定。”怀宴暗自瞥了一眼江听澜,见她并无异议,便也并不追问如何能借着大理寺那些伪官的案子调阅河南府的户籍,只欣欣然应了下来。 彼时铅云密布,朔风渐起,卷起无根的落叶翻卷零落,亦拨动市坊墙根下的枯草瑟瑟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