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含求她原谅的渴望。 太璞嘴角一撇,无辜而可怜道:“那你向我道歉。” “好。” “一定要记住教训,保证以后再不许冒犯。” “好。” “继续反省。” “好” 凡是她要求的,他无不满足。 然后,太璞开心了,把脖子一扬,“哼,还知道要来求我。” 谁让你每次生闷气,都不爱主动解释原委。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只能称赞她毅力非凡,坚持到现在才透露点个中原委。 隋知寒又剥了几瓣橘子,递了过去:“你我师兄妹,就本该坦诚相待,有话直讲。若还是一字不语,你又要憋气多久。” 太璞捂耳朵,“知了,知了,知了师兄别拐着弯骂人了。” 隋知寒笑着矫正道:“又胡闹了。是知寒师兄,不是知了。” 一回又一回,总爱故意喊错。 当年他们在老宗主身边受业修行。太璞入门较晚,先由隋知寒代为教导基础功课。他不苟言笑,深沉如同老学究,爱规矩,爱批评。一遍遍耐心指点,一遍遍啰嗦重提。 他问“知否?”,她赶紧回复“知了”。 然后,很快地,因为“撒谎”,使得手心挨了揍。 太璞觉得这位知寒师兄像一只知了,聒噪得很。 “反正人前尊重不失礼就行,我也就人后喊喊。你看,我是不是一百年没这么呼唤你啦~师兄啊,你有没有一丁点的怀念呢。 回忆往昔,她嬉皮笑脸。 随之也默默侧身,又将手指撩拨于池水中。 池水清澈,碎花漂浮其上,倒是极好的伪装,能遮掩那枚灵珠不被发现。 隋知寒察觉她神色有异,眼底担忧渐浓,忽然问道:“方才可梦魇了?久不见你回应,确是呼吸全无,心脉俱静。阿斫,身体还好?” 太璞眨眼,又瞅着他,微微一笑,“何出此言。” 随即笑笑,“师兄不必多虑,我呀,就是过来一个古怪梦而已。” “什么梦?” 像当初你结束闭关时那样子?满头虚汗、思绪混沌,双目垂泪…… 面对隋知寒的询问,太璞张张嘴,神念悠然一转,倏忽编造出了一个故事。 “我呀,梦见一片水月,紫雾漾漾,四周寂静无闻。正当走啊走啊时,蓦地豁然开朗,玉阙朱宫尽显无余。” “海女身姿曼妙,瞧见我这位陌生人也不惊讶,反倒亲切拉着我的手,牵着、引着,带至一处银贝堆就的高台上,笑嘻嘻地安顿我坐,又夸我长得好看。” 隋知寒见她捧脸,貌似含羞藏笑的模样。又问:“然后呢?” “然后就没啦。” 太璞瘪嘴,深表遗憾,“才给我插上一支雀钗,正准备描画长眉呢?就被师兄您老人家喊醒了。” 她起身,居高临下,冲隋知寒不满道:“烦请师兄下次早点来,大半夜适合安寝入眠,更宜做个美梦。” 隋知寒双眸微晃,“还以为你又得机缘。” “机缘难求,哪有那么寻常。”太璞敛眉,振袖一动,一角裙边顺势没入了水中。 她并不在意,说道:“要说梦魇也算不上,但若师兄多来扰扰,美梦也成不了乐事了。” “至于机缘,我幼时命好,曾于琼华幽境遇见神仙,得其指点才有今日大造化,此事,我早与几位师尊前辈解释过的。” “唉~多少啊~”她瞅向隋知寒,惆怅道:“别说师兄羡慕,我也很羡慕当初的自己。”修为蹭蹭往上涨。 “……” 一来就给他冠上羡慕的帽子,可真有本事啊。 隋知寒语气淡淡,“以你如今修为,也进不了琼华幽境。” 琼华幽境飘逸不定,每百年显露踪迹一次。 玄门弟子在阵法辅助下进入其中,各凭本事,搜集灵药神材、地宝天华等等。 奈何一点不好,琼华幽境排斥强者,修为越高越不可冒险。否则必会被剔除根骨,化散法力……那时,太璞尚未正式拜入湫言宗,因得陵苕峰老峰主怜惜,上请老宗主准许,才让她进入琼华幽境,跟随师姐师兄们一起闯荡。 此后发生何事,谁也不知。 只知幽境消散前,陷入昏迷中的的她才被抛出去。 然后高烧数日不退,差点错过半规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