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鼎山,名字倒是不错,可长得不像是什么青铜鼎啊?” 苏惜雪的身体前倾,努力地保持平衡,柔软的云履踩了上去,待确认无误后,又抬起左脚。左脚抬起的一瞬,曾短暂被压实的细碎石子骨碌碌地往山脚下滑去。 苏惜雪侧过身来,一把拉住陪同自己而来的冬雪。 这如此蠢笨的行进方式,着实比不上御空而行的潇洒自在,但是架不住作为土著的冬雪,天然对黑潮的敬畏和恐惧,所以为了不给少女造成什么阴影,苏惜雪还是亦步亦趋地爬着脚下的巨鼎山。 “我也不太清楚,想来长得虽不像,但它就像容器一样盛着黑潮吧。” 苏惜雪则有些蔫坏地笑了起来:“鼎作为礼器,拿来用作祭祀最好不过了。” 冬雪闻言,简直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十分佩服苏惜雪,亦将她视作了自己的大小姐,但比起朱薇琴的温柔知性,面前的苏大小姐简直跟个野小子,从今日出门后就一直叨叨叨得说个不停,从谈天到说地,没有她不能聊的。 作为姜府内有着一定地位的侍女,冬雪自有见识,有些能聊上那么几句,有时候干脆都不知道苏惜雪在说什么,懵懵懂懂地跟在苏惜雪的后面。 “小姐,你的话,平日就那么多吗?” 苏惜雪振振有辞地解释道:“不是啊,只不过为了显示我的平易近人,所以就和冬雪你多聊一些。” 冬雪没有感觉到苏惜雪的平易近人,只是一阵跟着一阵的心累罢了。 好在,这名为巨鼎山的石山并不是太过高大和奇险,对于两名修士而言,连半天的时间都没有花上,就爬到了山顶。 “这就是黑潮?”瞭望着眼前的景色,苏惜雪微微蹙眉。 寂静无声,平湖无波,玄墨无光,厚重粘稠如同水银一般的黑潮静静地躺在巨鼎山之上。 而苏惜雪原本的想象中,这巨鼎山和黑潮会像火山和岩浆异常得活跃,只要稍微碰触一下,黑潮就会从巨鼎山上喷发而出,吞噬着阻碍它道路的一切生灵。 如今…… “就这?” 望着苏惜雪从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变成了如在骄阳烈日下蔫巴的菜叶,冬雪没好气地白了苏惜雪一眼:“就这!小姐,你以为会放大烟花啊?!” “总觉得没趣。不过,”苏惜雪眼珠子一转,又神气活现起来,“我还是喜欢冬雪刚遇到我时,和我拌嘴,斗嘴时的模样。这两天跟个乖宝宝似的,看着好变扭。” 说罢,苏惜雪伸手狠命地揉了揉冬雪打理得十分精致的云鬓,一直对方的头发弄乱得如同杂草一样才停止。 冬雪自然觉得无语,用手稍微顺了顺乱糟糟的青丝,寻着苏惜雪的目光再度望向似是时间都在此处停止的黑潮。 真是奇妙,四周的灵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但黑潮本身所蕴含的灵气却是如此浓郁,几乎等同于黑潮的存在。但话又说回来,黑潮到底是何种存在?学宫的蜃海珠真得在黑潮之下? 好几个问题在脑瓜子里转了转,苏惜雪还是没有抓到任何的思绪,踌躇一阵后,掠身而起,很随意地打出了一柄飞刀。 飞刀非金非玉,为玄清光诀的清光组成,全有苏惜雪的灵力构筑。 飞刀接触到黑潮的一瞬间,仅仅荡漾起了两层涟漪,仿佛时间的流逝就在这两层涟漪中。向外扩散的涟漪因没有后续之力,在外围凝固不动的黑潮阻力下开始慢慢倒退,最终,平滑如玄境,除了慢慢沉入黑潮的飞刀。 随后,曾经位于涟漪中央的飞刀,开始被黑潮吞噬和分解。 这灵力构筑的利刃,四、五息之后,化作了最纯净的灵气融入漆黑的物质之中,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四五息的时间,如果在此基础上,提高清光的精纯,那么……”苏惜雪怔怔地盯着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清光飞刀,摩挲着温婉的下巴,继续打量思索着。 正当她还在琢磨中,就被因其缘故而吓到自己,落后几步的冬雪飞身赶来,一把扯住了苏惜雪的衣袖。 冬雪也不管以自己的实力能不能把苏惜雪拉回上头去,反正是一边往回拉人,一边带着责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