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玄英弯腰,捞起了那条特殊的黑斑金鱼,放进水桶中。 祝沝忽然就和它产生了联系,说:“兄长的狗有名字。” “你也可以给它取个名字。” 祝沝苦思冥想。 “不着急,先去挑鱼缸。”谢玄英问,“殿下是自己走去,还是让臣抱着。” 祝沝身体虚弱,出入多被人抱,反而更想用脚走:“自己走。” 程丹若暗吸一口气,和颜悦色:“那要拉着手。” 她递手,示意他牵住。 祝沝听话得拉住她的手。 程丹若忍耐一刻钟,见小朋友气喘急了,才问:“姨夫抱好不好?路很远。” 祝沝答应了。 谢玄英一把抱起小家伙。 祝沝看什么都新鲜,四处张望,但出了园子,外头仆人如织,他又畏惧起来,把头埋在谢玄英的颈边,遮住自己的脸。 仆人见到主人,立马避到两边,垂首而立。 没人看见祝沝的脸。 一路到了书房,谢玄英叫人搬出库存的鱼缸让他挑。 祝沝看来看去,选了个绘有花蝶的瓷缸。 谢玄英帮他把金鱼装进去,叫来柏叶捧好,亲自送祝沝回南山桃园。 程丹若没去,说要去看看菜地的番茄。 祝沝稍微有点遗憾,但不多。小男孩天生崇拜父亲一样的男性,他才认识谢玄英没几天,可他仪容绝世,气度超然,飞快博得了他的好感。 他开开心心跟谢玄英走了。 程丹若:“啧。” 她摸摸墙根下年迈的大米和小米,拍拍新加入家庭的西施犬粟米,慢慢溜达到书房后头的菜园子……哦不,准确地说是“耕织亭”。 这其实是一处景致,种着丝瓜、葡萄、番茄之类的果蔬,坐在八角亭中,能感受茅屋耕织的朴素乐趣。 谢玄英年纪越大,文人的农耕情怀就越浓。 他不可能真的致仕种地,就在书房后造了这么一处景。 程丹若觉得很好,把番茄种这儿了——这是龙子化送来的种子,其他都死了,只有一株苗顺利生发,居然真的是她心心念念的番茄。 眼下这会儿,番茄还不是食用作物,而是观赏植物。 但没关系,到她这儿早晚也会变成农产品。 水壶洒出的水流均匀地浸透土壤,小心避开了还算脆弱的茎叶,叶片舒展,朝向温暖的太阳。 背后传来脚步声。 “你今天怎么了?”谢玄英见她在看番茄,自己就看葡萄藤,“突然对齐王殿下这么亲切?” 程丹若好整以暇:“你觉得呢?” 他沉默了会儿,小心翼翼道:“你这个年纪生子,我是不赞同的。” 程丹若:“……什么叫这个年纪?” 谢玄英愕然,走近她问:“你真这般想?”菜园无人,他却还是压低嗓音,“难得母亲都不催了,你何苦折腾自己?” “谁说我想生了。”她白他,“瞎操心。” 他松口气:“你突然性情大变,我怎能不胡思乱想。” “没这回事。”程丹若再度否认。 她的异常三分为祝沝,小朋友的确挺可怜的,七分却是为面前的人。 看见他在树下耐心教孩子,她就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谢玄英待子侄后辈都很好,但祝沝十分特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