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大概明白了。她不是听不懂，也不是想不通，是从来没真的要问，只是在逼他给出她要的答案。
到最后他竟然答了句： “我是最重要的吗？”
话刚出来他就后悔了。凭什么他得比较？凭什么她来评判？当然，远没她的回答好笑。
她静默了很久，说：“你是特别的。”
全是伪装，满腹算盘的女人，想要的让步在眼前了，连撒谎都不愿意。
“我做不到。”库洛洛推开了她。
“唔呃…”过量的液体溢出，伊洛丝没忍住一声惊喘，从未经历过这种拒绝，还是在她如此真诚地好声好气之后，劈头盖脸的难堪突袭头脑。她扯过浴巾裹住身体，起身下床。
又被拉扯着拽回去。
“你是真的想死。”
她转身毫无预警地反击，紧攥的拳把空气捏出音爆。库洛洛本能地防护，仍低估了她的力。伊洛丝没再说话，连吐血的时间也没给他，再接一记飞踢。两人在黑暗中迫实地缠斗起来。
库洛洛打得有心无力。
到他实在忍不住捕捉到一个喘息，“你…先把衣服穿上。”
“…………”她停下来，咬着唇，眸里漪澜泛泛。眼角染上暗红，“不要脸，不要脸……”
库洛洛扶着额头，随手掀了被子把她裹上，腿上搭了条浴巾，在床边坐下。
“是谁…”他没头没尾地问。
“和你有关吗？”伊洛丝穿起衣服，完全知道他在问什么，但已没了半分耐心。鼻头泛上难忍的酸疼。
“你还想见到我吗？”他缓缓抬首。影子被月光拉长，放大，即使她现在站得远，也几乎要触及她足尖，“你不会希望我立刻离开吧。”
“你威胁我？”她彻底冷了下来。金眸微敛睨着他，“我实在太宠惯你了。”
“宠惯？”库洛洛又笑起来，“是的。不必你施舍我了，我会带着你的权衡，谋划，梦想，和你最喜欢的宠物侠客一起走。”
“你…哈……你库洛洛是这样做领导的？”她只觉得不可置信，“不顾团队利益，泄你一己私怨？”
“你未免太高看自己，没有你，我就想不出办法了？”
“你这么厉害，当然想得出办法。”库洛洛围上浴巾，起身朝她走，笑意浅淡，“但你会选这条路吗？开始做准备把我召来的时候，你伊洛丝，从未想过我不会来的可能性吧。你自信得很，你唤了，我怎么会不来，我不得立刻屁颠屁颠跑来跟你撒欢？我和你不同，难道我每天都傻站着等你？我准备的是另一件事，有完整的计划可以随时执行。”
“你会选择弃我，去谋不确定，不知耗时多久，还艰难数倍的‘办法’？你今天这么有耐心，百般面孔来拿捏我稳住我，不就是因为你没有后路吗？你知道我是你缺的那块拼图，你不想，也不敢和我闹僵。”库洛洛在她面前站定，挡住身后的月光，影子完全笼罩住她。他把她的话还给她，“不顾眼前利益，泄你一己私怨，你做不出来。”
“…………”
“呵。”伊洛丝轻笑一声，抬眸凝视着眼前的人和黑夜相融的眼睛。她抱着臂，柔声应道，“是啊，被你看穿了，你总是这么聪明。”
“你的条件是什么？我们聊一聊。”
库洛洛上前，搂住她的腰，看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俯身吻上去，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咬住她的唇瓣迫她张口，故意用齿锋碾过她的舌头，把她推向身后冰冷的墙。
“只能有我……”他掐着她的下颌深入着吻，“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