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后悔的。
而且邵云不止有这一个目的,他还有别的考量。
于公于私,这都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冯远道完全不同意。
邵云从未经过□□,但萧琉音不一样。
她看惯了无数后妃黯然神伤,也看惯了无数贵女所托非人。
即便萧琉音同样未有过□□,她也对此有足够多的见识,绝不会囿于一时的情爱。
最重要的是,萧琉音的冷静与理智,丝毫不输于邵云。
区区一桩婚姻根本锁不住萧琉音。
在情之一字上,于邵云,她将会是永远的赢家。
想到这里,冯远道灵光一闪。
萧琉音知道,邵云对她动心了吗?
倘若知道,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万千思绪奔逸间,萧琉音对他的告诫在耳边响起:“唯邵云命是从即可。”
他登时一身冷汗,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提醒也被他咽了回去。
片刻后,冯远道神情恍惚地走出大堂。
两个匪兵从他面前笑着推搡而过,险些碰到冯远道的轮椅。
其中一个人连忙拉住同伴,两人站直了,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冯先生”,见冯远道无心理会他们,又拉扯着离开了。
冯远道却看着他们站过的地面怔怔出神。
那片地面上,有几只被他们不经意间踩死的蚂蚁。
“你这样……趁人之危,是否有违你当初所选的恩义?”
这是冯远道最后一次站在邵云的立场上试图阻拦他。
只听邵云说:“冯先生,出于恩义,我会好好待她,绝不会亏待了她。可我邵云是个土匪,不是个任人摆布的软脚虾,想让我事事都听她的,总得有个章程吧?
她手里可握着十万兵。一旦我此时退让了,日后可就再也没有我邵云的立足之地了。”
冯远道长叹一声,驱动着轮椅离开。
龙王斗法,鱼虾遭殃。
萧琉音说得对,他只需,听命即可。
……
萧琉音一页页翻过邵云练的字。
“可以看出你确实用心了。”
邵云看着自己那狗爬一样的字,不动声色地合上了宣纸,冲着萧琉音笑了笑。
“今天学什么?”
这几日,他们上午练马,下午学字,连惊云山上的其他人都习惯了。
“字先不急。”萧琉音却说。
“关于上次我说的投诚一事,邵寨主不妨先告诉我,考虑好了没有?”
他们此时一个坐在书案前,一个站在对方旁边,看起来很亲密的距离,却暗潮涌动。
邵云叹了一声,上身向后一倚,仰起脸看向她:“投诚,不是个小事啊,公主。”
这便是要提条件了。
萧琉音半敛下眸子:“邵寨主遇到什么难题了?”
“其实这件事,我做不难,难的是,如何说服我手底下的这帮兄弟。”
萧琉音沉默了。
惊云山的这群人,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们是邵云最大的帮手,却是她最大的阻力。
若是他们得知投诚一事是她的主意,不太可能会老老实实地听从。
“邵寨主有什么好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怕,公主不太愿意。”
“邵寨主说说看?”
邵云说:“其实我这帮兄弟不愿意,归根究底是因为把公主当成了敌人,若是公主成了自己人,他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