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酥年纪好韶华,春盎双峰玉有芽。脂凝雕出软钩香,请郎今夜唤玉娘。”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地抬头:“……什么?”
最是清贵的世家嫡子,最是端方有礼的郎君,他......他怎么能念着这般靡靡的词?
裴竹川半瞌着眼眸,薄唇噙着似笑非笑,“怎么,你听不懂?”
明明不喜他这般轻佻待我,我亦只能卖笑讨好。
很快,我又听见了薄纱被撕裂的声音。
裴竹川那双手极其有力箍紧了我,清越的呼吸声也变得浓重。
他不知怎么冷哼一声,清隽的深眸似嘲带讽,“做我的女人,你不情愿?”
我不肯叫他窥破半分情绪,只应付着笑笑,弯起似桃花的眼眸。
“裴侍郎这般风姿,奴婢自然......心甘情愿。”
裴竹川居高临下睨着我,很轻很轻地笑了。
入宫十载我学得一项本领,那便是善识主子脸色。
裴竹川分明是在笑的,可他的眼中却透着说不出的阴鸷,如影似魅。
他在恼恨,可他在恼恨什么?
五、
一想到还有一日便是元宵,我更卖力地环住了他的腰。
“天色已晚,奴婢伺候裴郎安置了吧。”
一把江南软嗓,似流莺啼鸣,是道不尽的风流旖旎之意。
美色与美酒,本就是这世间最诱惑人心的东西。
利刃刺破茫茫迷雾,我不能、亦不敢表现出太多的痛。
可仔细听,我的声音里还有一丝轻颤。
偏偏裴竹川却不放过我,他欺身上前用力钳紧我下巴,迫使我定定地看他。
“我是谁?”
我隐隐感觉害怕,只得殷殷地望着他,一双媚眼风情入骨。
“您是长安女子夜夜思慕的郎君,亦是大盛朝的未来驸马。”
裴竹川的目光幽冷逼视我,眼神深若春水。
“长安女子都思慕的郎君?那你呢,是否也思慕我?”
我不知道这场试探还要持续多久,只隐约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虞,于是脸上现出一个灿若桃花的笑来:
“奴婢......自然亦思慕裴郎。”
裴竹川指腹重重揉在我口脂凌乱的唇上,冷冷回了一句,“口是心非。”
没承想,曲意逢迎的卖乖讨好,换来得却是始料不及的变本加厉。
人人都说裴竹川是清风朗月的温润君子,可哪晓得他手段刁钻。
我被他搅弄得苦不堪言,只是心中疑惑更深。
他怎么又生气了,是不喜欢我扮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