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微微一笑,“来,给你。”
“谢谢。”他接过,动作利索地换上。他穿戴完毕后就已经见到她来到了逝者的跟前,他随之也跟了上去。
“他们是寿终正寝的,所幸没有遭遇太多罪,脸部和身体没有太大的损害。我们首先需要给他们消毒身体,清理尸体的秽物,还得帮他们按摩僵硬的身体。”她边说边做着手上的动作,突然她手一停,扭头看向他:“你会害怕吗?”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不会。”
“那就好,其实我们不用害怕,我们是在帮助逝者,让他们干干净净地有尊严地离开人世。”
她手不停地按摩着逝者的身体,用肥皂替逝者擦拭清洗着身体。
“要不我来?”一直没有吭声的他这时却开了口。
她犹豫了片刻,随后向一旁退了一步,把位置让给了他。
他手法很专业,学的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初次接触。
“我果然看人挺准的。”
“嗯?”
“我那天说你是专业的演员啊,你果然很优秀,对待你的职业时认真专注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也是。”
她一时没听懂,微微侧头不解地看着他。
“还有我并没有觉得你话说的有点多。”宋名甚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嗯?”她有点纳闷,怎么他说的话总是让她摸不着头脑呢?
他知道她没懂便轻声地提醒道:“那天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我没有觉得你话很多,而且我愿意听。”
她怔了怔,随后微微一笑。原来那天他并不介意她说的话,那就好。
他们替逝者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后,许景落递给了他一个指甲钳,他接过不用她说他便已明白,低着头专心地给逝者修剪着指甲,然后再刮掉杂乱的胡须。
而她拿出一个化妆盘,拿起刷子轻轻地扫了片粉,准备在逝者脸上为他们抹上自然显气色的妆容。
许景落看着逝者苍白的的脸,那阵压抑在心头的恐慌感突然涌上心头。
那一幕幕再次向她的脑海袭去。在那血泊里,她的父母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她伸出了双手,他们那张满是血迹的脸让她每个夜晚都能在睡梦中见到。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低喊了她几声:“许师傅?许师傅?你没事吧?”
她清醒过来,殊不知汗已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包裹在头套里面。
“没事,继续吧。”她轻咬了咬下唇,哑声说道。
最后对逝者尸体进行防腐处理再将他们装入棺木。
全程耗时四个小时。宋名甚走出房间脱下衣服手套,惊觉背部早已一片微凉。待他洗完手出来时便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他走出庭院外看到了坐在一旁刷手机的方从,他摘下口罩,拿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
“咦,等下,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表情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了呢?难道在慢慢好转了?”方从洞察力异常敏锐,不然当初怎么发掘得了他呢?
他眼眸一紧却没有回话,放下水瓶,重新进到殡仪馆里头。
“你这又是要去哪?”
“上厕所。”
他头也不回,只给他丢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殡仪馆里头位置很大,加上地方不熟悉,他找了很久才找到洗手间,居然是在偏僻无人的角落里。
他双手插着口袋不紧不慢地从洗手间走出,在穿过一条短短的走廊时却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他没有在意,毕竟在这个地方哭声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那抹小小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