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谈论什么事情。
再看上首处,正襟危坐着一男子。
看来已年逾不惑,神情肃穆,不苟言笑,自高鼻两侧,朝唇角划下两道沟壑,就是一般中年男子的模样。不过就是气度不同常人,不怒自威。
这人就是天同宗掌门,钟秦予。
而从他所坐之处往下首看,左边坐一白袍男子,眸中冷冷淡淡。
冰雕雪砌似的棱角线条,不上翘亦不下弯的嘴角,还有那淡漠地像是不论如今是阳春抑或白雪,都要将四周人拉进寒冬似的眼神……这若不是某人心情差到了极致,那也只有一个可能了……是闻岓。
唯有他,向来如此。不管是心情好还是差。
当然,天同宗上唯一一个能坐在这儿的,也就是他了。
又或者换个更为妥帖的说法——天同宗内唯一一个在名义上还能压闻岓一头的,只有掌门了。
所以这能坐在钟秦予正下首的,只有闻岓。
而在座那么些个人,凡是坐着的,无一例外,不是天同宗上的长老,便是各峰峰主。
钟秦予在其中还算是比较年轻的那一个——不看面相的话。
毕竟这儿可看不了面相。
一个赛一个,有用自己原本面容的,也不乏有意捏过脸,做过修饰的。不然要如何解释幼气的脸蛋也能出现在至少也是几百岁起步的长老的身上?
就是再怎样的天才,也做不到稚儿得道。
修者里不乏喜欢捏脸的,许多人根本不让人知道自己真实面目如何,因而钟秦予这张脸即便就是原原本本他自己的脸,混入其中,旁人也只会以为真假难辨……除了修为高于他的人,并无人知。
就在座这么些位,能看穿他的,屈指可数。
当然,他并非教中修为最高的,还能坐稳了如今这个位置的原因,除了托家父,即上一任掌门鸿福,除了他自己也算是颇有才干,还有就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抱大腿抱得准。
闻岓的腿就给他抱得是紧紧的。
“谈容的事我也听说了。”钟秦予说。
光看这脸,是不偏不倚的正经人。
“不过寻剑峰本就是给众弟子公平比试的场所,又是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挑不出什么错来。”
“掌门明鉴,我那小弟子现在都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没个一两个月修养怕是恢复不了,难道不是她谈容下手没轻重?”站在下方的男子执言。
“战帖不是她下的,她也没使下作手段害人性命、伤人根本,不过就是弟子之间小打小闹,何况修道之人难道还惧这皮肉伤?”
“那她肆意释放威压,伤及无辜,要怎么说?”二长老率先开口,不乐意到两撇白胡子都在鼻息之下颤动,“小弟子们不过就是在下头看看热闹,怎么就又惹到她了?”
“我亦有所耳闻。”三长老也跟着开了口,“师尊座下弟子,谈容,于寻剑峰上释放威压,伤了不少弟子之事。两个弟子之间比试自然是你情我愿,便是受点伤也说不得什么,但旁人好端端被殃及,难道也是你情我愿?”
钟秦予未下断言,反倒先去看闻岓。
这态度还不明显?
闻岓都还没开口,他就已经是偏着谈容那一边了。若是他开口,那更没的什么好说了。
是的,只要他开口。
可这人仍是那般模样,不见有任何情绪变化。
开口第一句就是,“谈容释放威压,是确有此事。”这些话其实都不需要别人捅到他面前来,事实上,只要他想,谈容做过什么事,没一件事能瞒得过他的。
就更不必说,他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