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见她是带伤回来的。还亲耳听到她承认了。
“谈容行事莽撞无状也不是一回两回,此次更是放肆,伤及诸多弟子,全然不将规矩放在眼中,怎能轻易放过?掌门这回非责罚于她不可。否则如何服众?”二长老顺着就过来了,得寸进尺。
这话诛心,堪称“逼宫”。
但钟秦予也不去看他。他在等,等闻岓说些什么。
而闻岓脸上还不见喜怒。
他说:“其他弟子受了多重的伤我尚不知晓,也未亲眼得见。不过谈容回来时,身上确实带着不轻的伤。”
“师弟此话何意?才说的比试之间受伤是天经地义,怎么,现在又成了他人弟子受伤是天经地义,你弟子就不行了?偏谈容更金贵些还是怎样?”
“我以为这话该是我说。”
二长老坐不住了,一下站起,他听这话,只觉得是颠倒黑白。
“这话说得倒好像是我污蔑了你那小弟子。可那么多人说的,难道都是为了统一口径害她谈容一个不成?他们所负之伤,也难道都是自己故意弄出来的就为了污蔑她一个谈容!?到底是谁空口白牙污蔑人!”这次被谈容揍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的弟子正是他徒孙,资质上等,平日就受宠,他当然坐不住。
更遑论,这次去看热闹的人里头,一大半都有他沾亲带故的,给谈容无差别攻击,伤了个七七八八,他能乐意才怪了。
诚然,其中也不乏对于谈容,甚至对于闻岓,堆积已久的积怨作祟。
闻岓微微转过去头,回望他,“谈容是我徒儿,我亲眼得见她身负重伤,也是我亲手诊治,至于二长老的徒子徒孙么,我未亲眼得见,自是不知情况如何。若真叫你这般担忧,不如就都带到虚缈峰上来,也由我诊治,如何?”
语气淡然,也没掺着怒气,可无端端叫人听着生寒。
虽然有些许夸大,但也完全是基于实际说出口的,不该因此感到任何心虚的话,倒突然让二长老发虚了,一时惶惶,移开了视线。分明他占理,也还是无端低了一头。
“倒……倒也是不到要你来看的程度。”悻悻然坐了回去。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就不够硬气。有何可惧?
口中唤这人是叫“师弟”,实际上谁是师弟,谁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