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这么幼稚。
谈容把“不知所谓”几个大字摆到脸上来,扭过头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太过热切。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关心他?”
顺着杆子过来,倒打一耙。
沈妙如登时瞪大了眼,“你瞎说什么呢?”
谈容笑眯眯道:“不然你这么关心做什么?究竟你认识他的时间长,还是我认识他的时间长?我们一直都这样,没什么奇怪的。”
这话也算不得假……至少她却是见他的次数比在座所有人都多。虽然也不熟。
谈容之言之凿凿,理直气壮,自然而然影响到了这几个与识沂都不过是一面之缘的,确实都是一年多前的事儿了,难道真是他们记忆模糊了不成?
对于其明目张胆带跑话题的行为,也没人敢给她拉回来。
“好了,我们来这儿是聊案子,还是说闲话的?”秦尘修开口将朝着错误方向狂奔而去的大伙儿思绪拉回来了——虽说刚开始带跑了所有人的也是他。
她那点不言而喻的排斥摆在面前,再追问下去,多少不识趣了。
真把人惹毛了,秦尘修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夭寿啊——”
不知是谁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从茶楼外穿过人群飘进来了。
这一声着实哀恸,可堪是凄惨。
正聊到能否通过被抓之人身上的气息找寻蛛丝马迹的几人不约而同朝外看去。就瞧见窗口正对过去的几丈开外拱桥边上,熙熙攘攘聚了一堆人。
嘈杂哄闹,就算是有意定神去听,要听清也困难。
但随着鼎沸人声渐渐靠近,好像是一群人包围着什么,缓缓移动过来了。
说话声,争吵声,也在耳边一点点清晰起来。
“不如我们也去瞧瞧吧?”沈妙如看热闹似的兴冲冲道。
“……”然而除了一个同样年纪小的泰勤小心翼翼给她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个那是一动没动。
他俩态度明显。旁人之事,无甚兴趣,更不想插手。
一个他人之事不关己,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
而他们胆子再大,在这两个谁也不给首肯的情况下也不敢动,哪儿敢真跑出去?撑死,也就只能凑得往窗边更近些,想仗着身处二楼,透过人群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小眼神专注地,比往常修行时的专心致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练千里眼都浪费了。
谈容脑子里这么跑偏了一下,直至一口苦茶入喉,同饮酒似的,作态都是潇洒,好不惬意。实则难以下咽,让人连心肝都要打了抖。
怎么能这么难喝?
细眉颦蹙,一双眼不自觉染了厉色更是煞人。
作为在座唯一一个贯彻了师门教诲的长辈,秦尘修道:“修者不可轻易插手人间事——不可依靠术法为祸人间,不可自视甚高擅自扰乱秩序,不可轻易让人看破身份——不该我们来管的事,不可去管。这儿有这儿的规矩,绝不能随意打破。”
简而言之,少管闲事。
他俩不是听不懂,谈容也懂,不过未必放在心上就是了。与他们不出手的理由不同,她只是……真的对旁人之事不感兴趣。
“老身求您了,求您了……再宽限些时日吧,我便是砸锅卖铁也一定会还的……”这声音出自老妇口中。
因这时看热闹的人群围着中心几人都移动过来了,方便几人在楼上是看得越发清楚。
也听得更清晰了。
老妇跪在地上,补丁布衣,鬓白发灰,皱巴巴一双皮包骨头的手拉住男子衣袍,同样晒干了橘皮似的一张脸上涕泗横流,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