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都是与自己有关,这双手如受蛊惑般,不由自主伸出,探到他背后。
张开后尤显瘦弱的手背可见骨节分明,青筋纵横攀爬于掌骨之上,落在玄衣深色处,只轻到不能再轻的一触即分,再翻转手掌过来看时,整个儿掌心就染了红。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疯了?享受?何必呢?
“你当自己的血是流不完的么,连包扎也不做。那二人分明不像是能打得过你的,怎么……”
“谁给我止?你给我止吗?”他睨着她,突然又笑了,又是往常那副样子了。随便几句话就能让人气不打一出来的样子。
“……你挑衅我?”谈容探究似的看他,觉得他今儿个没准还被伤到了脑子,“止就止。”有什么不好止的?
“我挑了整个‘茕莲’。”
毫不留情拉着人衣领把人往屋里拉的手停了下。
为何突然同她说这个?真是跟她解释这一身伤的由来不成?
“关我屁事。”结果谈容也不就说了这么句?
他有意让她误解,她便猜不到别处去——这下,谈容是真想不到,他这一身伤,其实是和闻岓打架打出来的了。
谁知道那混蛋突然发了什么疯跑来找他打架。识沂如是想。他明明没做什么事。
“那……那姑娘的事关不关你的事?”
谈容手上动作就停了下。
“她还活得好好的呢。”也没等她问出口,识沂跟发了善心似的就回答了,“她早离开朝荣了。”
“……我又没问你这个。”谈容小声嘀咕了句。
手脚却不和嘴上说着的话所体现出来的性子相反,放轻了些,像是跟着难得发一次善心,待他温柔些。
“你很勇敢。”
“……”并不习惯被人夸奖的谈容光是听着都全身不自在,“说什么呢——”分不清是被夸的开心更多些,还是别扭更多些,她连他脸都没看,一路拽着人往床边走。
“切断金丹与身体的联系,借此脱离‘捆仙索’和符咒的束缚,很聪明。”
……倒也不必这么给她灌迷药,“运气好而已。”是运气好,只是猜测那些东西只能凭借灵力为媒介才想到这种法子,谁成想就真的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何况还是托你的‘福’——”分明带着别的意思,“要不是你以前就这么对我过,我还真想不到这法子。”
“哦?还有我的功劳?”
谈容把人往床上一推,“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根本不是在夸他,而是讽刺。她被他切断对于金丹感知的那时候也没少慌——
她扒人衣裳的时候动作也利落,不带一点犹豫。没有不好意思。看来也不怕动作粗暴会导致他流更多血——对他来说流点血而已,怕什么?
而先前挑衅她的人是他,眼下真等到被按在床上扒衣服时,眼中满载惊色的人也是他。对于这意料之外的现实,识沂在被动一方中抓住了她的手。
将眼前这个仿若不懂何谓“怜香惜玉”的“糙人”正扯他衣襟的手抓住了,才免于直接坦诚相见。然而就这会儿功夫,他包裹在衣衫下的一截脖子和下方形状分明的锁骨与一片肌肤都已经暴露在空气中。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清理下伤口,止下血,然后包扎吗?”谈容堂堂正正回复,表情正直到令人汗颜。也是,她这不开窍的能懂什么?
就算从一开始,从他那话开始,就根本是带着点调戏的意思,进她耳朵,脑子一过滤,也只能听到面上最为原本的意思。
她是真不懂——他属于被动的位置,仰面盯着她眼睛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