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知道的。”对,没错,“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
但那张脸若是能少点儿红色,便更具说服力了。
“不就是男欢女爱,巫山云雨……我也是看过书的,怎能不懂?”还是逞强。
“活该。”又补上一句。
十岁上下便张扬跋扈,想来也知道长大了能成什么好东西!?落得那样不体面的死法,也只能说是活该。
识沂道:“这话不错。可没人拿刀架着脖子逼着他去青楼,去嫖宿,去吃那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也没人逼着他吃了一整瓶的药……”欢爱。
识沂没再细说。还是别污了她耳朵。纵使,这些只需要在当地一打听就都能知道。
“但你同我说这个做什么?”讨好她不成?没必要啊。
谈容这死脑筋。
“权当是我喜欢你吧。因而自然会为了你去做一些事,不是吗?”嘴里说着喜欢,态度却带着轻佻。
但看着,却并不全然像玩笑。
谈容心猛然跳了下。即便是对面是他,被光明正大说喜欢,怎能不慌乱?
别……别来说喜欢。何况是用这张脸。对着这张脸,她要如何做到心中不起涟漪?
可喜欢是简单便能宣之于口的吗?为何看他说这话,似乎并不比说等会儿要吃什么难?他究竟是何目的?疑虑不消,警惕不散。
她说:“我不记得有做过什么能让你喜欢上我的。”这是她认为的实话,同时也并不信了他说的就是实话。
“你无需特意去做那些事。”他说。
那他所谓的喜欢也来得太过莫名其妙了。
像她,之所以钟情师父,不也是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再世之恩在前,又有漫长岁月相依在后?日久生情,情难自禁……他呢?
他们不过才认识这么点时间。在漫长一生中看来,不过沧海一粟。
何来如此执着的喜欢?
她依旧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
好像只是信了,就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自己对于师父的喜欢……
于是转念一想,提出个不抱希望的试探,“那么……若我要你今后不害他人性命,你会答应吗?”听着像是发善心,做善事,其实不然。
他若答应,她不正可以心安理得离开?当真机智。她想。心里想的是不信,可看向他的眼神还是实诚地暴露了那点期待。
可识沂笑眯眯就把她这点小心思给灭了,“不行。”
看吧,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骗子。”
“你想离开是不可能的。”他果然是看透了那点小九九,“有些事的前提,得是你听我的。”
“我在此处并不开心,你若真喜欢我,能舍得我不开心?”对于喜欢的人抱有极大包容的谈容无法理解他的做法。
“与其放你走,还不如让你继续在这儿不开心着。”识沂起身,“反正往后日子还长,你总会开心起来的。”
识沂的形象在她心里更不可捉摸起来——
偶尔不知所谓,天南海北胡说一通;偶尔一本正经;偶尔坏,偶尔不坏……她分不清他口中哪句真哪句假。
躲不了,也斗不起。
但她会管好自己的。喜欢上他?怎么可能。
识沂笑如春风,根本不将她这点孩子气放在眼里。
日子还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