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小心身体,莫要受了风寒。”
“卑职先行告退。”谈容半是惊半是疑,脸上却不放半分,拉紧了合在胸前的毯子,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往朝阳殿去。
好好一场宴席,成了这样子。
皇帝都不回去继续喝酒,更没人敢去了。一帮人如追着肉跑的鬣狗,都跟着去了。谈容也在孰秋的注视下默默落在后头。
但他本人却似乎并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思。
了错很是不解……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十分令他不解……他并非头一回觉得老爷难懂,但也却是没觉得他这么难懂。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总不能是情根深种了吧?都多少年了也从没见他对哪个女子上过心啊,怎么这没头没尾的突然就……
轻轻摇了摇头,他自嘲道,怎么可能。
老爷他怎么可能是个知情爱的人。
在险些陷入那样不恰当的心魔之后,闻岓冷静了有好些日子才敢又来看谈容。
光是看他外观,与往日也无甚分别。不过此时也没人能看见就是了。谁让他隐了身形呢。
他深知……在明知事到如今似乎一切都已偏离预定方向的情况下,自己应当离她更远一些……尤其她对他做了悖德之举,而他自己也……
却依旧放心不下。
当真如着了魔一般。想见她。不能不见她。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现在到底怎样一个状况——他们明明还是师徒……却好像已并非仅仅是师徒……旁人或许说说只轻飘飘一句话能捋清的状况,对他来说却是两头乱。
这头乱,那一头也乱。线团它继续畸形地,剪不断理还乱地纠结在一块儿。跋前踬后。既无法往前踏一步干干脆脆做了世所不容的大逆不道之事,也无法彻底放下。
……若能放下,早该放下了,也不必等到今日。
谈容在逃避,他同样也是在逃避。
只是逃避的法子不同罢了……
她为断绝自己的念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何尝不是……眼下只能躲在暗处望着她,不断告诉自己这也不过是出于长辈的不放心,而并非是出于私情。
“容同知,好巧啊。”
少女脸颊红粉,眉目含春,淡粉纱裙罩在外头,内衬绣锦花团簇。春天分明还没到,她已将春日穿在身上,画在眉梢眼角,视凛冽寒冬如无物。
宫墙之内此时梅花最是艳丽,可任凭艳色绝世的梅,眼下也不比少女这一抹颜色绝伦。
闻岓瞧这少女神态,眼神微变。
……他不会看错。她恋慕于她。
这个他并不认识的女子,倾心于他的弟子了。
“公主千岁。”谈容率身后两排锦衣卫,低头行礼。
近来空前罕见地,她没有被安排到外头而是在宫闱之内。不知是否与高晨皖已死,了错暂时对自己没有了安排有关。但她如今破罐子破摔,暂时没了挪窝的打算,便也先这么做着。
谈容的身形在一众千挑万选来的锦衣卫中实在算不上最显眼的——不算高,也并不十分壮实,便是这张假面皮也不过普普通通,只是精神气好些,步履稳当,身板挺直,一股气势飒爽浑然天成。可要论这股精神气,皆是年纪正好的锦衣卫们也没有比不过的。
只能说若放到寻常人堆里头,谈容确实算出众的,但在宫里,算不上。所以这小姑娘是怎么就看上了她?
且还是深受恩宠,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滟阳公主。
实打实的说,今日这已是第三回打这条道上过了。只因提前知晓了谈容要从这儿过。
姑娘家的心思……
滟阳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