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脏床单的。” “床单?”安常:“可以洗啊。” 宁乡的时光那么慢,可以慢慢的洗床单,慢慢的晾晒,慢慢的在每一个针织缝隙里塞入阳光气味。 南潇雪许就是被这股感觉撩拨了困意:“好吧。” “现在几点?” “五点过。” “那我睡两个小时。” “好啊。” 南潇雪脱了鞋,穿着旗袍,第一次爬上安常的雕花木床。 木头太旧,一晃,就似要把时光里的故往外倒,嘎吱嘎吱的。 南潇雪问:“不塌啊?” 安常笑了。 南潇雪和衣在木床靠里躺下:“你不睡么?” “嗯。”安常蜷着腿靠在床头:“我睡不着。” 伸手扯过毯子搭在南潇雪腰际。 南潇雪没有再问下去。 许“为什么睡不着”背后,藏着她们都无法对的答案。 她微转了转眼眸,纤白手指抬起:“那是什么?” 安常顺着看过去:“鼠。” “你画的?” “嗯,小时候。” 空气里静谧下去。 南潇雪的呼吸慢慢均匀,可就像上次她躺在安常大腿上入睡一样,安常其实并不确定她有没有睡着。 木床太小,南潇雪微蜷着身子,安常靠在床头不敢动,一动就碰到南潇雪。 还有嘎吱嘎吱的木头声来宣告她的“罪恶”。 窗外天光一点点转亮。 安常垂眸看了眼南潇雪,阖着眸子很安静。 安常想了想,轻轻拿过CD机,像刚才那样塞了一半耳机入耳,另一半怕泄露的旋律吵到南潇雪,于是捏进自己掌心。 扭着头望着窗外。 文秀英起来了,能听到洗漱的声音,扫帚刮过地板沙沙的声音,在堂屋走来走去的声音。 木门嘎吱一声响,是她姐妹替她买好了蔬菜送来。 不过安常起床前,文秀英是不来吵扰的,南潇雪可以放心睡。 这么想着,安常又垂眸看了看南潇雪。 脚微微一缩——南潇雪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吓她一跳。 安常压低声:“什么时候醒的?” 南潇雪声音带着一种刚刚醒转的暗哑:“几点了?” 这让素来冷傲的具裂开一条细缝。 安常忽然想:她是全世界唯一听过南潇雪这种声音的么? 当然不是了,至少还有助理和经纪。 她暗咬了下唇,把充电的手机摸过来看了眼:“七点半。” 南潇雪轻轻“嗯”了声。 她没想到自己睡这么沉,醒来时不知天日,映入眼帘的怎有雕花床架、旧木窗扉,莫非演多了精魄,当真穿越了。 可再抬头,又看到水乡姑娘嫩白的一条腿,曲着膝盖就在她身畔,像宁乡的那些拱桥。 她目光往上抬,看到安常靠在床头,穿着松垮垮的旧T恤和运动短裤,塞着半边耳机的容清冷又沉静。 洗过的发垂在肩头,支在她旁边的白腿有六神沐浴露的香气。 “干净”。 那是南潇雪每次看到安常时,脑中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