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望向南潇雪的眼神透着些迷惘,南潇雪的神色反而柔和下来。 倚住门边,抱着双臂,夜色的撩人尽数落南潇雪轻曼的腰肢上:“安小姐,我来问你一句话。” “……什么?” “你说,你梦见过我?” 安常一滞。 不知是否她太愣怔,南潇雪轻笑了声。 这是一个过分真实的笑,牵着眼下颗浅红小泪痣轻跃,眼睫微微撇开些,下垂,蝶翼般灵动的颤两颤。 问:“梦见我什么?” 安常轻嚅唇瓣,她的梦境怯懦太过,荒诞莫名,该如何开口。 这南潇雪站直了身子,神情忽地严肃来:“安常。” 安常又一怔。 怎的南潇雪当真修炼成了精魄?能从她神情窥探知她的梦境? 却南潇雪道:“你流鼻血了!” ****** 所幸清洗完,又用冰毛巾按压十分钟,快速止了血。 重新带她回到工室,南潇雪耳畔一声轻笑:“这到底是梦见我什么了?” “怎么一提就……” “不是!”安常慌地辩解一句。 南潇雪又挑了下唇角。 方才悠然道:“日告诉外公,多备些梨和西瓜,给吃了山参的安小姐泻泻火。” 她踱到窗边,儿置着张躺椅,窗外一株玉兰,正是要绽开的节。 玉兰这植物白日里看来,花瓣肥厚而开得太过,透着些许俗气的味道,及至夜里,窗外无灯,室内灯火也暗,反衬得抹白动人心弦,像削成的一片片月光落满人间。 南潇雪拂了拂旗袍下摆,躺上去。 安常恍然惊觉,一切感受的改换,或许不因着夜色,而因南潇雪也成了其中一景。 南潇雪扭头望着窗外,安常直愣愣坐于工台前的身影,浅映上玻璃。 “怎么样,这件素三彩能修么?” “噢。”安常回神:“还得多查证些资料。” 南潇雪带着些懒倦“嗯”一声。 安常悄悄掀眼皮去瞧她。 南潇雪倚着躺椅,身形样薄,也该是这样的冰肌玉骨,风一吹,才能飘飘然御风而升仙。 分望着窗外,却察觉到她视线:“你忙你的,我休息会儿,若你不流鼻血,我便走了。” 安常收回眼神,埋头:“嗯。” 工台上摆着她从宁乡带来的镂空莲纹小香炉,取了香焚上,袅袅细烟缭绕。 南潇雪望着安常映玻璃上的侧影。 倒是许久没瞧见安常这套行云流水的焚香动了。 去岁梅雨,刚到宁乡,《青瓷》是她未曾接触过的题材,压力大到不易成眠,也是安常的工室闻着这清恬香气,不知怎的就睡了过去。 安常翻了一会儿图鉴。 屋内静得仿若能闻玉兰掉落的声响。 她又掀一点眼皮去瞧。 南潇雪睡着了。 到了这,她才放下图鉴,大着胆子转向南潇雪边。 方才她忽地流鼻血,南潇雪急着过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