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腕子上残留着南潇雪指尖的触感,冷玉一般,带一种泛寒气的香。 而她的颈间,抬着指腹不受控的一摩,日梦境里被咬破皮肤的酥麻仍。 她望着南潇雪的侧颜,窗外一树玉兰开得分,一片开到盛极的花瓣落下来,总疑心会被南潇雪翡色的旗袍兜住,又碎成一捧冷月光。 安常看得专注,不肯移开眼睛。 直到南潇雪阖着眸子问:“你会来看我的首演么?” 安常一惊,倏然收回眼神,落打开的图鉴上。 南潇雪身,轻拢一头墨色缎子似的长发。 安常低声答:“不会。” “为什么?”南潇雪问:“你不是喜欢我的舞台么?” 安常埋着头。 她的勇气来自南潇雪的舞台。她的怯懦也来自南潇雪的舞台。 方寸地舞动的,不是和她一样的凡俗人,是袅袅秋烟里曳动的白蕖,是轻云岭上乍摇的风。 她过旧墨客描述不知天高、妄图摘星的痴人,以月光为梯,阴云一遮,手中无抓握,跌得粉身碎骨。 商淇带她去看南潇雪的排练,告诉她爱上一介天才的代价。 南潇雪见她不答,也不问,站来踱出去,没道一声见。 直到她关上门,安常才敢跟过去,悄悄靠门板上。 南潇雪没离开,她知道。 尔后一声细响。 她猜想,南潇雪是与她同样姿态,静静靠上了木扉。 门缝里钻入走廊薄薄的光,如一个黄昏,一枚琥珀,一张被光染黄的旧信纸,模糊铅笔痕涂写的是怎样不为人知的心事。 安常莫名的想:一扇木门,有多厚? 可她与南潇雪间隔的不是一扇木门。 是天赋与庸碌。 是坚守与退却。 是众星捧月与籍籍无名。 她靠这里,还能望见窗外株玉兰,当又一片熟成花瓣落地,却像她神经上猛地一点。 倏然拉开门。 走廊上空荡荡,有静寂的灯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许方才南潇雪与她背靠同一扇门扉而立,也不过一场幻觉。 ****** 南潇雪回到楼房间,淋浴已修好。 洗过澡靠床头,手机有商淇发来的信息:【选一下贺山拍的照】。 纤指轻移,往下翻阅。 每张照片上为着版权考量,都打有贺山工室的loo。 南潇雪看着名字反复出现: 贺山、贺山、贺山…… 微一蹙眉,回复商淇:【你看着办。】 又登入游戏。 「小饼干」不线,「火烈鸟」却。 南潇雪发了条私聊过去:【你的宝贝,还是过去个海王。】 退出游戏。 毛悦战局正酣,直到结束这一局,才看到「小蛋糕」的留言。 揉揉眼睛又看一遍——是的,她没看错。 立马给安常发微信:【宝贝,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