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了过来,他们在隔壁桌落座后,其中一人道:“这儿你比较熟,不如陈大人来点菜?”听着是女子的声音,应该就是先生要相看的娘子了。
听见旁边相看开始,瑞阳和柳娘子也下意识地住了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着听事情会如何发展。
“好。”从应下、点菜、确认,陈竺鹤就花了几句话的功夫,然后二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尴尬,从他们一桌,蔓延到了瑞阳和柳娘子这一桌,尤其是郡主,都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一出声就教他认出来。
一刻钟功夫,二人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有小二不断的上菜声音。本来很是美味的菜肴在瑞阳口中也有些味同嚼蜡,她本意是来看热闹,没想到竟亲眼见证这般无声的场景,倒是柳娘子很自在地吃着。
又一刻钟过去,两桌人都用完了膳,终于开始了正题。
“宁娘子有所不知,在下日日都在军营值班,除了旬休之日并不归家,怕是并非良配啊。”谁人也没料到,陈竺鹤一开口便是结束。
但来相看的娘子一副很是疑惑的样子,问道:“我邻居家的郎君也在守备军做事,他就日日都回家啊,为何陈大人……”
“宁娘子有所不知,守备军处在城外西郊,而宁娘子家正好住城西,因此若每日骑马往返于二者,单程不过一刻钟,自然能日日归家;而在下家境贫寒,同父亲住在城南,家中也出不起一匹马的嚼用,只好步行往返。若天气好跑一趟也要半个多时辰,若是碰上雨雪、刮风,那就更不一定了……”陈竺鹤也很客气地解释道,但话里话外仍是劝娘子三思。
听完他的话,宁娘子静静地思索了一会,似是想到什么,她笑着提议道:“那不若这样,成婚后我家可在城西再买一座宅子和几匹骏马,陈大人这般就可日日归家了。”
先生听了略点了点头,道:“宁娘子的法子是可行,但是若娘子肯做出这般奉献,何不直接寻个男子入赘?或是寻个能帮衬上娘子的?何必找在下这种差事繁忙又俸禄低微的呢,又不能时时伴娘子左右,也不懂做生意,不能帮衬上你。”
这说法倒是新鲜,让她很感兴趣,道:“我如今管着家中几家绸缎铺子和水粉铺子,日日都在铺子里忙活也很是忙乱,更不用提日后接管更多家业,定是忙上加忙。若我寻大人这般同样忙碌的郎君,那岂不是夫妇二人日日都见不着面了!但若我寻个能帮我管好内宅,或是同样懂得经商之道的郎君,那日子过起来会更有声有色。”
言罢,宁娘子觉着今日有了意外之喜,明确了日后相看的目标,举起酒杯敬了陈竺鹤一杯,笑道:“多谢大人为我指明方向,日后大人若有了心仪之人,欢迎来我宁家的铺子,说是我宁倩的朋友定给你们打折。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单我已让人买了,后会有期!”然后,竟头也不回地就这么走了。
待陈竺鹤也起身离去后,瑞阳才放松下来,但还是一副震惊模样,问道:“汝娘,寻常相看就是这般吗?”
“既是相看,就是大家把各自的条件都直接摆到桌面上互相比较,然后寻个最合适的合作伙伴,共同经营未来的日子。所以,同他们一样将话讲得这般直接明了的很是常见,但是不一样的是,一般人相看是为了成,而陈大人这显然是奔着不成来的。”柳娘子细细地为她解释道。
原以为会瞧见话本子中郎有情、妾有意般的场景,或是羞涩难当的二人磕磕绊绊开口的对话,没料到原来相看竟这般实际,这让瑞阳的想象彻底破灭了。
见她颇为遗憾的模样,柳娘子觉着心情倒好些了,毕竟这般活宝样子平常也见不着。“你先自个儿在这慢慢叹气吧,我先回马车上了。”
瑞阳很是知情识趣地点点头,寻来小二又点了些甜点打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