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秋桃与银杏面带担忧。银杏想上前,却被秋桃伸手阻止了:“让姑姑静一静。”
姑姑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殊不知,爱慕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所倾慕之人,却与自己的身份天悬地隔,想收心离开,又被抓了回来,失了自由,无论谁遇见这事,都会心中发苦。
日头西落,夜幕降临。
苏风吟心事重重地坐在桌前,看着桌上摆放的菜,毫无食欲。
“陛下驾到!”
声音才落下,宋瑾墨便迈步走了进来。
苏风吟离开凳子,就要下跪行礼。
他既要让她认错,那她就成全他,只求他能放她出宫。
“朕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说到后几字,宋瑾墨一字一顿。
苏风吟直能站直已弯曲屈的膝盖,欠身行礼:“奴婢拜见陛下。”
宋瑾墨大步走近,伸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苏风吟,不要挑战朕的耐性。”
下巴传来的痛意,让苏风吟拧紧了眉,双眸里闪烁着晶莹的珠光:“奴婢错了,请陛下恕罪。”
“错哪儿了?”
锥骨的痛感,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欲将准备好的说词说与宋瑾墨听,就察觉到下巴的痛意消散了些,紧接着自己就被推开。
身后的梨花凳,让她避让不及,只能慌乱抓住桌子,才未摔倒在地。
然而,她的现状也不美妙,桌上的汤水与菜被她打倒部分,汤水顺着桌子缓流而下,她的衣袖也沾染上了好些。
抬眸间,她又见秋桃和银杏要过来,她连忙摇头。
她双手撑着桌面,将脏了的衣袖别再身后,故作从容,转身看向正背对着她的宋瑾墨:“风吟错在没获得陛下的允许,擅自出宫。”
她犹豫了下,一鼓作气继续道:“先皇贵妃曾说与过奴婢,等一切安稳,奴婢可自行离宫,与父兄团聚,请陛下准允。”
当年她应下先皇贵妃后,先皇贵妃还告诉她,已跟边境通了气,只要她父兄紧抓机会,就能离开边境。
她父兄在次年,也就是宋瑾墨改变主意后,立了功,获得赦免,准许回老家苏州,却不许父亲再入仕。
几月后,她接到兄长报平安的书信,压在她心底的石头也得以挪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