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周靳脸色难看起来,微微低头,手指攥成了拳,最不想回忆的画面不断的在脑海里浮现。
灰白、电锯声、吊瓶里药水不断向下滴落的发麻、听不见的求救.......
一帧帧,不停的涌过眼前。
他强忍着冷意和不适,咬着腮帮子,声音带了点嘶哑,“周展恒,我成年了,你以为还能像十几岁时任你折磨吗?”
周靳扯了扯嘴角,想让他妥协,做梦。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眼神收起,仿佛并不赞同这话,嗓音淡淡道,“请注意你的措辞,一个父亲教育不听话的儿子是天经地义,怎么能用折磨两字来形容?”
看吧,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可以说永远不要指望一个心思癫狂的人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低头。
这些话周靳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周展恒的阴狠手段在商界出了名,在自己亲儿子身上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男人不怎么在意的笑了笑,继续说,“你确实长大了,我好几个朋友都对你赞不绝口,不过在我看来,还差点意思,所以尽早出去,历练几年,回来好接我的班。”
周靳全然当没听见,懒懒的靠着沙发背,一个眼神都没给周展恒。
“到时间了,走吧,跟你妈妈一起吃个饭。”
周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沉声道,“哟,真稀奇,你俩还能愿意坐在同一桌上吃饭?不膈应吗?”
周展恒系好衬衣最上方的扣子,面无表情道,“这些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趁我还有耐心,好好跟你老子说话。”
周靳烦躁的踢了一脚茶几,低声爆了口粗,“操。”
“又他妈忘记我说过的话?任何时候,都不要暴露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不爽给老子憋着,就你这样,别人想拿捏你的软肋,轻而易举。”
周展恒眼神带着阴鹭,嗓音更是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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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棕南最有名的酒店,在夜幕的衬托下灯火通明,第二十七层某个私人包间,是孟宣女士最喜欢的法式装修,低调却充满奢华,听说这里面每一处都是周展恒当年煞费苦心找人设计的,可见用情之深。
周家父子在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等待后,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高跟鞋不断与光滑到没有瑕疵的地面摩擦,发出清脆而又慵懒的声音,不紧不慢。
孟宣穿着绸缎长裙出现在包间,步履风情,所到之处留下一片惊艳,她取掉墨镜,一双摄人的眼眸看向对面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帅气男生,大红唇扬起,“这么久没见面,连个称呼都不叫?”
周靳手上玩着打火机,腕上的铂金表透过衣袖一闪一闪,不情不愿地抬眸,懒懒地叫了声,“妈。”
孟宣太年轻了,气质傲娇,脸上一丝岁月的痕迹都没留下,浑身上下写满了高贵,完全看不出有周靳这么大一儿子。
仔细观察,周靳的五官占据了她和周展恒所有的优点。
她把包包和外套递给站在一旁的服务生,笑着坐下。
这样在外人看来养眼又和谐的三口之家场景多久没出现了?周靳指腹点了点太阳穴,好像快有十年了。
孟宣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周展恒,可做为儿子的周靳,却察觉到了他爸的微妙眼神,冷嗤一声,满满的讽刺。
周展恒从容不迫地靠着椅背,眼神一戾,摩挲这玻璃杯,处处写满了警告。
孟宣淡淡的笑了笑,抬了抬眼睫,“小女朋友长的很漂亮哦,我很喜欢。”
周靳听到这话后,不耐的蹙了下眉,对着周展恒嘲讽,“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殷勤?连照片都给她发?”
周展恒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