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喜擦了把额头的汗,龇牙咧嘴地骂道:“你个老婆子,再喊就叫人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诶哟……太后娘娘饶命啊,我招……我招!”
“肃喜停下。”
“那人说她是宫里的绘贵人,她给了草民五百两银子,叫草民给太后娘娘弄一些神仙草来。”
“胡说!太后何时让你去找大烟了啊?”肃喜瞪大眼瞳骂道,又是一棒挥打了下去。
“不是这位太后,是……是另一位太后娘娘。”吴婆抹着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又揉了揉她的老腰,眼眶里的眼泪像落雨一般流淌不止。
“肃喜,给这个老婆子取一千两银钱。”
肃喜遵旨,从库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盒子放在了吴婆的掌心。
“太后娘娘这是?”吴婆打开盒子,看到白花花似雪般美丽的银子,眼泪一下子就收住了,似乎腰也没有方才那样撕心裂肺的疼,吴婆爱不释手地婆娑着银钱,混浊的眼睛又闪亮起来。
“绘影给了你五百两银子,哀家赠你双倍。不过,你得替哀家做一件事。事成之后,哀家还会让肃喜替你安排田宅,保你衣食无忧。”
吴婆大喜,磕头跪谢道:“太后娘娘您直管说吧,我吴婆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见吴婆回得爽快,刘太后傲慢地挥了挥手,“送客吧,肃喜。”便回屋午憩去了。
直到了晚上,吴婆换上宫女的衣装,趁四周无人时,偷溜进与绘影约好的地方。
“吴婆你怎么回事,竟敢让本小主等这么长时间!”
“贵人息怒,这宫里人这么多,我也不敢啊。”
“不是给了你令牌吗?”绘影冷哼了一声,默默地环顾一周,将手伸在了吴婆的面前,“把货拿出来。”
吴婆小心翼翼地从肚兜内取出一个笨重的布袋子交到了绘影的手上,那混浊的眼神中透着她作为村妇的那份愚蠢,吴婆一脸担忧地问绘影:“让太后娘娘抽这玩意儿真的没事吗?”
“好了老婆子,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都说了这是神仙草,只会让太后娘娘延年益寿,再说有本小主担着,你怕什么!”
绘影不愿同那妇人多费口舌,连忙将布袋藏在袖口,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
她走在甬道上,路过储秀宫门时,耳畔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那声音隐隐参杂着一丝幽怨与痛恨。
绘影蹙眉,转过身目视着宫门旁的琳昭仪。
话音傲慢到了极致,绘影不屑地挑了挑细长的黛眉,挑衅着说道:“琳昭仪您的脸恢复得倒挺快哈。”
凌瑶莞尔,款款上前了几步。
“平日里以为绘贵人默默无闻,没想到竟是个对手。”
“姐姐哪里的话,我与你都是秀女出身,彼此在永巷住了那么久,姐姐怎么会不知道妹妹的为人呢?”
“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不惜卖主求荣,连同淑贵妃陷害废皇后。”凌瑶冷颜,眼眸闪过一丝阴狠的寒光。
“那还不是多亏了姐姐,若不是姐姐设计让我在皇上面前出丑,我又怎么会从秀女被降为宣庆宫的婢女?不过,现在一切都熬出头了,董太后说要晋升我为绘嫔,到时候我可就比姐姐低了一个等级。”
凌瑶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可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何董太后会突然间如此宠爱绘影,就连曾经备受恩宠的崔岫玉都不及她千万分之一。
如今崔岫玉虽是贵妃,可董太后对她却视若无睹,好处都落到了太后的亲侄女董筠儿身上。董筠儿与董太后血浓于水,偏爱自己的侄女这无可厚非,可绘影曾是刘顺容的侍女,却受到董太后的垂怜。
凌瑶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