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时跑出门的时候唐诗一脸懵的在后面问她要去哪儿,她抱歉地说有急事,要再出去一趟。她本来怕唐诗会失落,但却意外发现妈妈不仅不失落,反而还有些喜悦,笑眯眯和她说别回家太晚。 有时她会觉得,她还是不够了解唐诗。 但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沈清时暂时将这些抛在脑后,电梯一层一层下落,许晏光的语音响在电梯里。 “你在小区门口等我,马上。” 少年声音认真而靠谱,但又带着点点笑意,似乎胸有成竹,稀释了些着急的气氛。 就像那天下午他骑着自行车来问她要不要帮忙一样。 沈清时出了电梯就往小区门口跑,哪怕她觉得许晏光不会比她更早到小区门口。但等她跑到时,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副驾的车窗摇下,许晏光从里面探出头来。 “同桌,上车。” 沈清时迈上车,一如当时跨坐上自行车。 关上车门,出租车再次疾驰而去。 - 坐公交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即便是出租车也得开半个多点。 车上师傅是个中年男人,有点秃顶,等红灯时似乎在认真听电台说书。 许晏光坐在沈清时前面,向沈清时道:“同桌,一会儿我来开头,重点剧情你说。” 沈清时本来看着窗外,听见许晏光的话,实现往前探了探,试图从后视镜里看见许晏光的脸。 但没看见。 她说:“好。” 其实谁说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但既然许晏光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她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精力去猜许晏光这样安排的原因,她的大脑能思考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 车上再次安静下来,电台说书用很悬疑的口吻说着一段小说内容,沈清时没仔细听,似乎是一个盗墓的男人,说要找自己的过去。 过去。 人的执念大多生于过去。 像男人,像她,像季老夫人。 但人不该有太多执念。 车费是提前付好的。沈清时葱段一样白净又纤细的手臂从后座探出来,早许晏光一步将钱递过去。许晏光掏钱的手一顿,看着这截手臂,还有手腕突出的骨节,又默默将手从兜里收回来。 出租车“刺啦”地停在病房楼,沈清时和许晏光跑进病房楼,按照已经熟悉的路线飞快跑到护士前台。 沈清时神色没在学校里的笑吟吟模样,但也没皱眉,只语速快了些:“您好,请问612病房的季润老夫人情况如何?” 护士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哦,下午来过的。612病房的病人下午情况突然恶化,但是已经抢救回来了,刚转移回病房,我们不太建议家属和朋友探望。” “还会再恶化吗?” “不确定。病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恶化了,突发情况,谁也没办法预知。” 许晏光思索半刻,很有耐心道:“我们很快就好。或者您可以帮我们联系一下安女士?” 护士点了点头:“我们主要还是看病人意愿。这样吧,你们等会,我去问问。” 沈清时松了口气。在车上时她已经给安秀荣发了短信,虽然对方没回,但如果护士去找了她,她应该会想起来这件事。 果然,大概五分钟后,护士小姐回来,带着他们又走着老路,目的地是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