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一瞬,摇了摇头:“没有呢,一切都很顺利,就是这一路上,孩儿可想父皇了!”
“朕也时刻惦念着宁祯。”赵隆祐语声柔和,“朕已命人在御花园备好了茶点,其中有你最爱的白玉枣泥糕。”
“真的吗?太好啦。”赵宁祯露齿一笑,见她欢喜,赵隆祐眸色更添几分柔和,似乎方才对小太监的凶戾神色只是一时的错觉。
二人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移步至宫后花园。翠嶂环绕之中,潺潺流水绕耳而过,佳木葱郁,百花齐放,似乎让暑热无声无息地消解在了一片盎然绿意之中。
御花园的凉亭上,父女二人对立而坐。赵隆祐端起一杯清茶细细品味,而赵宁祯一手持筷,一手撑着下颌,打量了赵隆祐好一会儿,忽然好奇问道:“我看父皇气色似乎没以前好了,可是近来有什么烦心事?”
赵隆祐端茶的手微微一滞,无奈而宠溺地叹了口气:“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朕的宁祯。”
“朝堂之事难免繁琐棘手,宁祯不必担心。”
“父皇不妨跟孩儿说说看嘛!”赵宁祯凑到赵隆祐,如玉藕似的细臂挽过胳膊,开始撒娇,“说不定有什么事,孩儿也可以帮得上忙呢!”
末了她补一句:“就算孩儿不行,那新招的驸马肯定可以!”
说罢,赵宁祯神色间不禁流露出一丝骄傲。
赵隆祐看着自己的女儿微微一笑,知子莫若父,他一听便知,赵宁祯哪是为了帮自己分忧,分明只是好奇,想听故事罢了。
虽然心知如此,但抵不过赵宁祯满心期待的眼神,赵隆祐放下茶杯,眉头微敛。
“最近天下不甚太平。年前先是英山闹了山火,随后又是岐州□□,扰得州城一片狼藉,听说皆是江湖宗门在背后作祟。朕虽知百家宗门之间隐有矛盾,但若是太过放肆,朕也不能熟视无睹。”
赵隆祐顿了顿,忽地话锋一转:“还有那位新招的驸马,谢潮生。”
“朕知宁祯你心悦他,但朕觉得此人对你不诚。最近朕在京城里也找不见他,不知道又跑到哪儿去了。”
赵隆祐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语气随之变得严肃。
一听这话,赵宁祯不乐意了,两弯柳眉顿时皱了起来:“哎呀,父皇,您对潮生未免太过苛刻了。”
“他又不是什么文官武官,每日还要按时上朝,叫您瞧见。潮生在没当驸马之前,本就过的是闲云野鹤的自由生活。您想让他一做驸马,就老老实实地待在京城,也太强人为难了,怎么说也得给他一段时间适应适应呀。”
“唉,也罢。”赵隆祐摇了摇头,望向赵宁祯的眼中再次覆上一片柔和,“只要宁祯你喜欢就好。”
赵宁祯嘻嘻笑了两声,搂着赵隆祐的手臂不由收紧了几分。
……
入夜,星垂月升。赵宁祯回到府邸,还未入门,便看见谢潮生背对着她负手而立,松青色的衣袍随风微微摆动,悬挂在腰间的血红玉佩在月光下泛出细腻的光泽。他无声望着公主府中的长寿梧桐,一动不动如同夜色下的一片剪影。
“潮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宁祯心中一喜,顾不上什么宫廷仪态,提起裙子直接小跑了过去。
听见有人唤他,那单薄的剪影便慢慢活了过来。当谢潮生转过身时,他面上已挂好了一抹柔和得体的笑意。
“我是不是让你等久了?”赵宁祯一低头便看见谢潮生腰间的玉佩,那是她送给他的信物,看他如此在意,心头的欢喜不由更添一分。
谢潮生轻轻摇头:“我也是才到不久。”
紧接着,他手掌一翻,一个漂亮的银手镯便出现在他的掌心。手镯上雕有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