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得过着,平静得让任烟行有一种不真实感。
自从来了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世界,似乎就一直被攻略任务裹挟着,在何府与何坚你来我往斗智斗勇,到后来何家倒了她就想着如何保命。
从何府出来后,开了家铺子还被何坚搞事情。
现下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她却有些心慌,总觉得这一切不过就是狂风暴雨前的宁静。
果然,穆公子才回了书院,书院那头就出事了。
先是有贼人偷窃书院学习银钱,接着更大胆,竟然敢夜袭抢劫。
这事也原不该是穆公子的事,可他撞见同窗被抵着刀威胁,都未犹豫便上去见义勇为了。
结果亦是显而易见的,他不过一届文弱书生,面对匪徒自是双拳难敌四手。
任烟行去医馆瞧他时,脸肿得已经不像样了,根本瞧不出他原本的长相。
询问大夫,也都说不好他能不能在殿试前恢复过来面容。
不过看着那张脸,感觉短短半月恢复得希望不大。
任烟行板着脸敲响了何府的门。
管家看见她并不惊讶,脸上堆着笑将人请了进来,“公子已等候多时了。”
任烟行“哼”了一声,也没给管家什么好脸色。
等在书房见到何坚时,任烟行脸都板麻了。
何坚瞧着她僵硬的脸,伸手上去掐了掐。
“板着脸做什么?”他问。
任烟行剜了他一眼,面上的表情却也活络了几分。
“你到底想干什么?”任烟行问他。
“烟儿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何坚脸上端得一个恶劣,笑着回问她。
任烟行眸色微沉,“穆公子,你如何才会放过他?”
穆公子?
何坚眉头倏地皱起,无端的提起那个玩意儿作甚?
“穆公子被歹徒打得几近毁容之事,你别说你不知道。”任烟行实在是看够了他的伪装,讽刺地道。
何坚沉吟了番,眼神中竟然透露出几分欣喜。
“你说那个讨人厌的玩意儿被人揍了?”何坚说着,眸间流露出兴奋的光。
任烟行拧眉,“你不知道?”
何坚:“我不知道。”
任烟行扯扯嘴角,“何坚,我本以为你就算是做坏事,也算得上是敢作敢当的。”
“怎么叫人欺辱了人家,还在这儿跟我装傻?这幅样子没得叫人恶心!”
“何坚,何家几月前怎么倒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先是无端遭贼,后是土匪纵火。都城中富户众多,哪就这么巧偏冲着何家来?若是没人掩护,怎可在天子脚下无视王法?”
任烟行数着种种疑点,将这些全都在何坚面前摊开来。
何坚的面色愈来愈白,眼中凶光顿显,手颤抖着抚向她的脖颈,好似只要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立即将她掐死似的。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何坚凉声问。
“我什么都知道!”任烟行见到他似脆弱似癫狂的样子,眼中闪过几分快意,“亲手杀了自己姨夫姨母很畅快吧?将表兄赶出家门很得意吧?”
果然,任烟行话音刚落,何坚便掐上了她的脖颈。
力道之大,与她从前摸进他屋里那晚一样,似乎只要再多一丝力气就能将她脖颈掰断。
可终究,何坚还是没那么做。
“我不知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趁我后悔之前,从这里给我滚出去!”
“还有,正如你所说,我何坚便是做了杀人放火的事也是敢作敢认。
那姓穆的我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