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傅瑶不会是像那些人说的那样做出将程烟推下水这种事,但莫名其妙的,他心中又隐隐有些莫名的情绪——傅瑶这样做,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明知道不是——但忍不住多想。
听到傅瑶矢口否认,隐隐还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如今听到程家要带着程烟登门道谢,更是确认了傅瑶的说法——她不至于因为他曾经差点跟程烟议亲便吃醋将程烟推下水。
徐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心绪复杂之间,丫鬟抓了药回来,魏嬷嬷着人一旁去煎药,问“傅瑶”要不要回屋等着,徐励摇了摇头,魏嬷嬷便也没再说什么。
徐励又在庭院中坐了一会,听到阮如声音在门外响起:“阿瑶今日病了,只怕如今已经歇下了,实在是不宜见客,也怕过了病气——四姑娘你还是过几日再来吧。”
程烟倒也不坚持,没有执意要进来,隔着院门跟“傅瑶”道:“那阿瑶,我过两日再来找你。”
顿了顿又道:“你要好好养病……我先回去了。”
一直不好接话的徐励听到她们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正想回屋等待药煎好,听到魏嬷嬷道:“表少爷还是先回去吧,小姐已经歇下了。”
徐励听到凌蓟配合的声音:“那我回去了,嬷嬷你好好照看表姐。”
徐励听罢起身,随即听到魏嬷嬷的呼喊:“表少爷——”
接着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凌蓟的头探进来:“阿瑶表姐还没休息呢?”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魏嬷嬷。
魏嬷嬷还想拦他,凌蓟已经窜了进来:“阿瑶表姐你没去歇息正好。”
他跑到“傅瑶”跟前将袖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昨天听说表姐想买庙会卖的点心没买着,我找庙祝问了一下,那几家只初一十五才到那附近售卖,平日里是在别处的,今日一早便过去买回来了,表姐你尝尝?”
想来是在傅瑶跟徐励撇开众人说话的时候,他找人打听的。
徐励看了看那些东西,摇了摇头——他没什么胃口。
魏嬷嬷追过来:“小姐今日确实病了,大夫说了饮食要忌口,怕是不能用这些东西,表少爷还是拿回去吧。”
徐励不敢跟凌蓟多待,怕他发现什么端倪,连忙道:“凌——阿蓟你先回去吧,我有些困了。”
“没事阿瑶表姐你自去歇息吧,”凌蓟将包着点心的油纸打开:“我今日一早便出去也没用早膳,反正表姐你如今吃不了那我吃完再走。”
徐励叹了口气,坐回原位等他用完。
魏嬷嬷不敢离开怕凌蓟打扰了“傅瑶”,便也候在一旁。
凌蓟一脸有心事的样子,吃得心不在焉的:“也不过尔尔,不知道为何表姐你喜欢这个。”
徐励毕竟不是傅瑶,吃不准他俩平日怎么相处,不好多说话,好在今日有“生病”做借口,倒也说得过去。
凌蓟明显有话要说,开口却是别的事:“没有表姐你做的好吃。”
“我过几日就要去书院了,”徐励听他这样说,很是安心,又听他道:“听闻锦州的书院可吓人了,不许带小厮或者书童,食宿都在书院,什么事都得自己打理……”
“新进学子是如此,”这话徐励倒是能接:“等你习惯了就好了。”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凌蓟的重点却在于:“可是听说他们膳食可难吃了!”
徐励摇摇头,他对饮食没有特别的喜好,不喜欢也不厌恶,但他知道凌蓟这是在胡说。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揭穿凌蓟,凌蓟便又开口:“表姐我想吃你做的榛子糖——要不你替我做一些我带到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