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励默然:“新进学子是不能带外边的食物进书院的——”也是为了让新人早日适应书院,摒弃娇气。
一旁魏嬷嬷叹气:“表少爷,小姐这还病着呢。”
徐励点头,觉得凌蓟实在有些不懂事,也不怕累着傅瑶?
凌蓟完全没搭理魏嬷嬷和徐励话里的意思:“那表姐你快些病好!”
病好后就替他做嘛什么榛子糖吗?就算不是徐励做,但徐励莫名郁郁:“我困了,你先回去吧。”
凌蓟却不肯走,坐在那里踟蹰着,看着好像方才不过只是闲扯,最重要的事还没说呢。
“我回来的时候恰好遇着表叔出门,”凌蓟留下来果然是有话要说:“不小心就听到表叔跟叔母说的话了。”
徐励眼皮一抬——阮如跟左棐是在商量什么事被凌蓟听到了?他直觉自己不该听,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凌蓟跟自己“分享”这个秘密。
他可以当众训斥那些人长舌,但是对凌蓟他不好多说什么——他不知道傅瑶平日会如何做,不好妄动。
有心继续拿病情当理由让凌蓟离开,凌蓟长叹一声又开口:“母亲送了信过来,除了让表叔送我到书院,还托叔母帮忙留意留意锦州其他人家年纪差不多的姑娘说帮我议亲——”
凌蓟一脸苦恼:“母亲她也太早操心了吧。”
徐励听闻他要议亲,心中的隐忧不觉消散几分,不由多嘴问了一句:“在锦州找?”
“是呀,”凌蓟继续苦恼:“母亲心中说小时候在锦州待着,知根知底一些。”
“我才多大!”凌蓟一脸不快:“姐姐过几个月出嫁母亲现在就开始操心我的事了!”
徐励想说婚姻是父母之命,他母亲操心也属寻常,但是想到傅瑶朱砂写的那几个字,便默然,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心中还嘱咐叔母说要找个凶悍一点的姑娘!”这才是凌蓟愤愤不平的最大原因,他朝“傅瑶”哀嚎:“说这样才能降得住我——有这么埋汰自己儿子的吗?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徐励看了凌蓟一眼,心中赞同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他是觉得,凌蓟的确要被好好管教管教。
凌蓟又唉声叹气好一会,“傅瑶”不搭理他他也不在意,只顾着自己抱怨,徐励头疼得厉害,有心想劝他先回去,奈何也找不到出口的时机。
凌蓟哀嚎了一会,许是“傅瑶”一直没接话,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偏头认真看向“傅瑶”。
徐励咽了咽口水——凌蓟不会是也发现了其实他不是傅瑶吧?
不过似乎是他想多了,因为凌蓟很快就变了脸色——由刚才的垂头丧气变得神采奕奕起来,他得意洋洋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点子一般:“我想起来了,叔母最近也在替阿瑶表姐你相看吧?”
徐励心跳漏了一拍——傅瑶既然答应了让他好好温书高中状元之后提亲,怎么私底下阮如还在替傅瑶相看……怕不是傅瑶说那些只是为了稳住他?
不过想起他跟傅瑶的“约定”是昨日定下的,也许傅瑶还没来得及跟阮如商量呢傅瑶就病倒两人互换了——自我解释了一通,刚说服自己,又觉得不对:凌蓟为何要提起这事?
“同辈人里,能降得住我的除了姐姐就是表姐你了,”凌蓟的话让徐励眼皮直跳,听他继续道:“要说知根知底有比我们更知根知底的吗,最要紧的事表姐你又不拘着我,可比我姐姐好说话了,不如我就去找叔母说——”
“傅——”徐励打断他的话,差点还说错了话匆忙改口:“胡说什么呢,我们是表亲!”
“这有什么!”凌蓟一脸无所谓:“反正我可不想随便谁就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