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殊之处。
那个梦是连续不断的,如果定性为噩梦的话……江蘅莫非认为,自己活到现在,都是一场噩梦?
温枕雪上扬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有些话想说,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关你什么事?”江蘅卸磨杀驴,自己要问,被戳到痛脚便拿无辜路人温枕雪撒气,“忘了最好,虽然你曾有前科,但我还是暂且信你一回,倘若发现你骗我……”
江蘅慢悠悠地,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戾不似作伪,“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温枕雪:“……”
一次也就算了,两次勉强原谅,一直这样拙劣地威胁我,真的很不礼貌呢。
她决心报复回去,眉眼恹恹地一垂。
美人垂泪,最惹人怜,尤其她病弱,一张削尖瓜子脸楚楚动人,这样眼眶微红,恹恹郁郁的模样,真是令人心都要碎了。
江蘅兀自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变成这幅表情,手指不受控制地拢紧,僵立半晌,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见温枕雪裙摆一提,弱柳扶风地进了院子。
他们落后太多,屋内,明山玉二人和归绮人已经在吃茶交谈。
温枕雪病恹恹地站到门口。
江蘅慢半拍,刚跨过院子门槛,便听到屋内归绮人大惊失色的声音,“雪娘,怎么这幅模样,谁欺负你?”
“……姨母言重,雪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咳咳……”几声轻咳过后,那道低柔的女声道:“不曾有人欺负我,不曾有人恫吓我,也跟江蘅没有任何关系。”
刚踏进庭院的江蘅:“?”
“江蘅?他人呢?我早让人去寻他,怎么现在还没来!”
江蘅感觉再晚一步就要挨打,连忙跨步进屋,“这儿呢师娘。”
屋内,明山玉和陆歌坐在下首,一个捧着茶盏不明就里,一个端着碟点心鼓着腮帮看热闹,而温枕雪,她正依偎在归绮人怀中,见得江蘅,浑身径直抖了一下。
归绮人顿觉有异,努力放轻声音,“怎么还打哆嗦,是不是衣裳穿少了?还是江蘅欺负你了?”
江蘅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冤枉。
“不,江少侠没有欺负我,他那样温柔良善,怎么会凶我呢,绝对不会的……”温枕雪温声细语地解释。
凶她?
归绮人懂了,对江蘅竖目,“无缘无故,你凶她干嘛?”
江蘅:“我哪有,我就说了一句……”
温枕雪:“不曾的,不曾的,姨母别动怒,虽然江少侠说要拔了我的舌头,但那只是年轻人之间的戏言,做不得真。”
江蘅:“……”
归绮人:“……”
明山玉:“……”
就连一向寡言的陆歌,也忍不住将一种谴责的目光投向江蘅,“拔舌头……”
江蘅:青天老爷!能不能为我发声啊!
他立刻要将矛头对准罪魁祸首,可看见温枕雪在归绮人身旁,娇容发白,声音都比平时低一个度,显得有气无力,却还是努力解释的模样,又觉得不像假的。
难道……真的被吓到了?
当初在郊外,她被巫阳万象吓到就是这样,强装无事,实则抱着他哭个不停。
江蘅心里天人交战,一会儿觉得温枕雪最擅装腔作势,不可尽信,一会儿又觉得她身娇体弱,像片一磕就碎的剔透琉璃……
他定定地注视温枕雪许久,师娘的耳提面命过了半,才满脸复杂地移开视线,垂下眼眸,终究是一句话没说,扛下了这遭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