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沙堆给你垫身……你要是真摔骨折了,那才叫稀奇呢。”
温枕雪坐在路边一户人家的门槛上,低着头用绣帕擦拭脸上的灰尘,并不吭声。
女孩子多半爱洁,她一声白裙子在泥巴地里打了滚,成了脏兮兮的黄裙子,加上昨日下过雨,路面微湿,有些地方怎么都擦不干净,污迹显眼得很。当下蹙起眉,浑身别扭,十分烦躁。
“……脸上没擦干净。”江蘅忽而出声。
她叠起那块皱巴巴的帕子,胡乱在脸上擦拭,江蘅啧了一声,示意她抬头,在她视线看过来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点了点自己脸上某个位置。
“这儿。”
草草整理了一下,温枕雪站起身来。
她脸色不是很好,因为注意到不远处的战场——明山玉正跟柳如霜缠斗,他明显不是后者的对手,金身罗汉都召唤出来,与陆歌联手才能堪堪不落下风。
这样下去,落败是早晚的事。
“你不去帮忙么?”
江蘅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见她语气沉闷地开口,眸光微微一闪,饶有兴致,“真生气了?”
温枕雪转过头,眼神奇妙,搞不懂这种危急关头,江蘅怎么还有闲情谈笑,她皱了皱眉,“我没生气。”
也许落下去那一瞬间是气的,但很快便冷静了。
江蘅不是能任她埋怨泄怒的人。
原著中江蘅生杀予夺,惟其所欲,黑得彻底反倒好懂,现在这个半黑半白的比小说里更复杂,更难琢磨,可以说与对方的每一次交锋都是在雷区蹦迪。
纵然能借着归夫人这把保护伞压江蘅一头,可江蘅不会永远退让任她宰割,一旦过度,谁也不知道后果。
要不然反派怎么是反派呢。
只要大事上能拿住江蘅,从房顶摔下来这种小事,就让着他吧。
我是个宽容的人,温枕雪想。
“你不去帮忙吗?”她又重复一遍。
这才是她更在意的事情。
柳如霜实力不俗,若是明山玉全盛,或许还能跟她打个有来有回,如今明山玉只剩半条命,根本只有挨打的份,今夜想要破局,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引柳如霜回辜恩山,借觉空大师的法阵重新镇压她。
可柳如霜机警聪慧,不可能任由她们摆弄。
那便只第二条。
江蘅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