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一送姑姑。”赵释翻过一页佛经,面色平静。 温芳姑姑便知殿下觉得自己僭越了,不安行礼道:“此言只是我一人胡思乱想,与娘娘无关,殿下千万不要……” 赵释看了眼杨彪。 杨彪当即上前,对温芳姑姑笑道:“姑姑随我走吧,殿下每日辛苦得紧,就等着这会儿休息呢,还请姑姑谅解些。” 温芳姑姑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到了须弥堂门口,她叫住了杨彪,“杨指挥使,你就送到这儿吧,我去侧妃娘娘那里看看。还有殿下身边出现过的人,请你万万留意,娘娘也关切着。” …… 由王府侍女领路,温芳姑姑去了储青院,路上无聊,偏又想起来那个民间女子,便问侍女道:“你可知道,早上在咱们王府里的小娘子做什么来了?” 侍女想了想,“温都知可是说的那个早早从后门入来、中午又走的娘子?” “不错,正是她!” 侍女笑道:“她,奴婢倒是知道的,连着两日来府里了,都往须弥堂里走呢。她吃的东西也比平常小娘子多些,奴婢曾给她收拾过碗筷,胃口倒怪好的。” 温芳姑姑心里暗惊,这小娘子竟然轻轻松松就入了须弥堂吗? 那可是殿下起居之所,非奉命,便是她,也轻易进不去的。 她对这小娘子好奇起来,追问道:“那你可看清楚她的模样?” 侍女道:“唇红齿白、眉清目润……这话说得有点俗了,但她看久了又和旁人不大一样,其他的倒没什么,就是眉宇间那股子气韵,极有主见的样子……奴婢至今想起来,都觉得记忆深刻。” 温芳姑姑笑道:“你在禁中,也算识千人千面了,竟觉得她如此出色?” 侍女陪笑道:“娘子夫人的自是见过不少,像她这样的,确实罕见呢!奴婢所言非虚,温都知若有机会,亲眼见了就知道了!” 温芳姑姑顿时收起玩笑之心。 若真如她所言,她就该好好想想该如何用好这个小娘子了,说不定有意外之喜,真让娘娘得偿了所愿。 只有她和几个女官知道,娘娘为了让殿下宠幸女子,甚至不惜迫使数个女尼还俗,还有两个是已经受戒了成为比丘尼的,也因着姿容甚美被送入禁中,眼下就养在庆寿宫里被逼着吃荤蓄发。 娘娘说过,殿下若要的是心意相通之人,哪怕在佛家手里,她也要亲手替他夺掳了来。 若真有这现成的,娘娘也不必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了…… “温都知,储青院到了,您小心门槛。”侍女提醒了声。 温芳姑姑收起势在必得的决心,缓缓入了储青院,准备去问问这做了侧妃的宗三娘子,她这些时日是如何侍奉殿下的,不在旁随侍也就罢了,殿下休息的这段时辰,竟不曾送去一碗汤点。 …… 梁羡玉乘了马车回到解库,才算自在了,将车夫留下喝了杯甘草香饮子才放他回去,自己也喝完半杯,才继续站起了柜台。 这般过了七八天,早上去雍王府,下午来解库,她算了算,一共才收进来四件当物,比起古福、李遇德少了近半,她一时急得上火,没客人便望眼欲穿地看着门口。 好在今天下午迎来了个大主顾,她在其中牵头,把一件大笔存银牵进了解库,倒一下子把两人之前比她多的压过去了。她偷偷算了算抽成,能拿五六贯,连着四五个月的房钱都有了! 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