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下山都历经重重,怎能因为自己的不愉快扫了兴致;调整一番心思,虞晚挤出笑脸,说道:“我今日没有买东西的打算,可能是昨日累着了,我现在只想找个地坐坐。”
云生说道:“那不如我们回去?”
虞晚看出云生眼里的意犹未尽,想起他们也有一月多未下山,肯定仍未尽兴,想了想,只得说道:“阿姗,你方才不是说,要带些枣糕回去吃吗?”
云姗道:“嗯,你呢?陪我一起去吗?”
虞晚笑意未减,故作自然道:“不如这样,我先去找个茶馆歇脚,你们去买你们想买的,买完了再来找我,如何?”
云生还要犹豫:“;可是你…………”
虞晚一把拍上他的肩膀:“别可是了,再多说话待会的茶钱我可不买单,快去快去,多帮你姐提点东西,现在学着点照顾人,不然以后都没个姑娘愿意跟你。”
姐弟二人放下心走了,虞晚才敛起笑意,走进附近的一家茶馆,走进去后她又有些后悔了,她其实哪儿也不想去,就想一个人躲起来静静,谁也不要见到。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宛如被狠狠撞了一撞,各种烦心的事都涌上心头,搅了她个七荤八素,不上不下。
她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太多了:她不愿接受自己已然嫁人的事实,已是有夫之妇,“妻子”这个词让她觉得自己被人套住,余生都只能和另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度过,往细了想,她还能感觉到阵阵委屈。
她想起谢温,他人的确很好,但像元定那样的男子才是她心目中的夫君标准;她生性潇洒爱玩,最讨厌枯燥死板,但也不喜完全浪荡放肆,只有元定那样刚柔并济,看似知书达理,实则也会玩些情趣的男子,才是她多年来的心头好。
虽然说这样的话说出来会被人说不知羞臊…………
但外冷内热、嘴硬心软的男子在虞晚心里就是很占优势…………
自古万物便讲究“一阴一阳”和“一柔一刚”,说句实在话,她自己也明白,自己这样的性子,其实也很渴望有人能管住她,但又不能过于强势,不能一味说教逼迫,换句话说:她渴望有人在乎她,管住她,而不是驯化她,或是逼迫她。
爱与驯化,本身就是两件事。
若我甘愿为你改变,这便是爱。
若你逼我为你改变,即使最后我因你脱胎换骨,那也只是驯化,与“情”无关,也与“爱”无关。
虞晚琢磨半天,终悟出一番大道理,心情总算晴朗几分,端起麦茶一饮而尽,茶水冷热正好,加上味道不错,虞晚的心情又快活了一些。
至于家里的那个小赘婿………
待她的确体贴入微,但她并不喜欢,因为太怯弱,也太听话,与这样的人过日子,是没有意思可言的。
虽然确实挺养眼。
虞晚拿起茶糕,半倚下品尝起来,不远处有歌女在弹唱,虞晚听得舒坦极了;谢温就先不碰了,万一哪日他真碰到个喜欢的姑娘,也应该干干净净地送给人家,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好,至于自己,便做一辈子的逍遥丫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