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苏半棠一把掀开被子,怀着期待某些人的心情下床快步走向沙发,却在见到来电显示时,眼中神采蓦然黯淡。
“喂?小苏啊,上次你们发过来的设计还要再改,素材有些还要再调整。具体部分我给你发邮件了,你看一下!东西修改好了明天九点前发过来,我们这边早会要用!”客户李姐大晚上电话过来谈工作。
——任凭怎样感情失意,工作还是会无情催促你。
苏半棠深吸口气,用最平稳的声调对客户回复“没问题”。
苏半棠手头没有电脑,只能简单收拾了自己,用手机直接联络同事,在房间内开始就地办公。
时间流逝。
等一切忙得差不多,修改好等来客户反馈,又是将近十二点。
苏半棠并没有在此留宿的打算。
她望一眼空旷寂寥的房间,黑色茶几上,果盘和蛋糕孤零零,黑白电影走到了尾声。她关了电视,换好衣服,一个人吃掉了原封未动的水果和蛋糕,准备去退房。
左手摸了摸耳朵,想起她今晚戴着的耳坠在洗澡前取下放在了衣帽间,差点忘了。
然而等到来到衣帽间,却发现放置在桌台上的一对耳坠,只歪歪斜斜剩下了一只!
银色的四叶草形状,晃悠悠垂荡着的白金色坠饰,是她自己刚工作时第一次发工资买的。
不贵重,但她很喜欢,所以今天这原本计划中的她的第一次献身缠绵,她将它戴上了。
此时却只剩了一只。可摘下时她明明记得就放在这个桌上啊?
苏半棠蹙起眉,上上下下寻找,从衣帽间找到浴室,又找到沙发床铺,甚至找来酒店服务生帮忙——最终才终是确认,她弄丢了。
她想发消息问问沈灼,有没有见到这枚耳坠,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了半天,对话框里的文字来来去去,最后还是删光了,没有发送。
可能,她跟那只耳坠的缘分也就到此结束了。
……
进入十一月,黄叶旋舞,阳光直射点渐渐偏离北回归线,几场秋雨一下,空气一天比一天阴冷。
那天与沈灼不欢而散后,又过了半月有余。
苏半棠不是主动的性格,那天近乎不知廉耻没有自尊地去讨好沈灼,已经是她人生中生平仅见的胆大积极。只要失败过一次,就失去了接下来的所有勇气。
很显然,沈灼也并非是个主动的人。
半个月之间,两人谁都没有联系过谁。没有电话,没有互发消息,更没有相互会面。
两个习惯于使用冷处理态度的人在一起,最后结果便是这样了。
他们似乎会将这种各走各路的冷淡,贯彻生活始终,延续至世界尽头。
苏半棠每每回到现在住着的沈灼的居所,都会忍不住想,他们现在这样,算分手了吗?
没有了沈灼,苏半棠的生活其实说得上单调至极、乏善可陈。
每天两点一线,上班,加班,最多同事AA聚餐,便没了。
公司关于优酪乳客户的案子经过一两个月的反复提案、修改,开会、讨论,反反复复最后终于得到甲方爸爸的松口签字,各物料上线,宣传排期,进入了传播阶段,总算轻松了些。
十一月中旬那天,苏半棠穿着一身素淡的呢子大衣去公司。
心中打算与沈灼分手,于是连之前他送给她的衣物也不再穿了。
同组和苏半棠关系不错的文案阿舞对她可惜,“棠棠,你现在的风格怎么又不修边幅起来了,我还想问你要先前那条Tiffany的链接呢,仿得跟专柜正品一模一样!”
苏半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