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问:“什么时候学会的?”
孔战儒不以为意,吞吐了一口,略显生疏地弹了弹烟灰,说:“早些在武备学堂的时候让几个美国士兵教的,十律死活念叨叫我戒了也就戒了。”
说戒了,却又抽起来了。责初被鼻尖萦绕的烟丝味儿惹得有些难受,背过身只说:“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孔战儒没应,一根烟未抽一半,就弯腰将烟头往台阶上一压,掐灭了火,转身往回走前还是留了句不轻不响的话。
“我忘不掉你。”
“等等。”责初想也没想就叫住他,见他踩在石阶上的脚顿了顿,才深呼一口气说:“你是准备怎么来忘记我的?利用陈迷吗?你是忘不掉我还是不想放过储定池?”
孔战儒闻言侧过脸,逼上她的目光比刀剑还凌厉。
“你还要她伤心多久啊?”储定池慵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前,责初心下一惊,看着他一边走下台阶一边挑着嘴角笑道,“半天等不到人回来,准备怎么去给你的方小姐赔不是?”
孔战儒拿余光瞥了瞥,边回过头往台阶上走边对储定池说了句:“不送了。”
储定池侧着脑袋哼笑一声,抬起一只手摸了摸鬓角,望向眉头微蹙的责初说:“我还没见过望城这样紧张过谁呢。”
责初看向他,收敛了方才的神色,冷着脸回敬地问:“玟艾呢?”
储定池呲了呲嘴,双手抱臂在西服袖子上搓了搓说:“孔家太太舍不得女儿,说等一家人回了营广再送过来。”
“没叫你亲自来接?”责初问。
“叫了。”储定信步过来,双手搭上她的手臂,低头说,“又没说好日子,哪知道到时候有多少忙的,叫高鞍跑一趟就是了。”
责初闻见他身上的酒气,一抬头见他正盯着自己脖子上的领扣看,也就垂下眸子瞥了一眼,说:“车上拿的。”
储定池方才被灌了不少酒,脸颊鼻尖都泛着红,盯着责初的领子傻笑,样子滑稽得不得了。
“看什么?自己的东西不认得了?还是原本另有准备被我坏了好事?”
“神经。”储定池笑着骂了句,抬手不安分地捏了一下她的耳垂,说,“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好事?”
责初冷不丁被他这一出惊了一跳,半边脸麻了一下,赶紧转身往车边走去:“还不知道谁神经,走了,回家了。”
储定池老老实实地跟上来钻进了汽车里,起先还在后排规规矩矩地坐着,坐着坐着身子就往下瘫靠去,闭着眼闷哼了几声。
责初把身上的一口钟解下来盖到他身上问:“怎么了?难受?”
“困的。”储定池闭着眼,眉头一蹙一蹙,一只手从一口钟里伸出来拍了拍脸。
责初抓住他的手拿下来,手背碰了一下他发烫的脸颊,没好气地说:“逞能!那群人这么灌你,你这时候倒是傻得出奇了,就不知道耍耍小聪明糊弄过去。”
储定池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往身前用力一带,责初没防备,一下子落到他怀里,待反应过来时头顶的人已经眯着眼轻轻笑起来。
责初看着他这副样子气得咬牙切齿,扯了扯手腕,没想一下就从他手里挣开了,坐直身子后还是没忍住骂了句:“窝里横。”
储定池半眯着眼,左右晃着脑袋,一抬手推开了身上的一口钟。
责初往边上坐了坐,想着见他刚才真是喝了不少,就又半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伸手贴了一下他的额头,关心道:“你是真难受还是装样子?”
储定池撇过脑袋对着车窗,艰涩地抬了抬嘴角,带着一丝戏谑意味地说:“问题不大,还能克制。”
责初匆匆收回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