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外套扯下来,趁他这会儿没能力反抗了,笨拙地从后面给他披上,说,“先进屋里来吧,今儿个也赶巧,田妈被我额敏叫回家里帮忙了,没个人照应的还是叫医生来稳妥些。”
储定池闭着眼,有些费劲地扯出一个笑宽慰她说:“我这种人最多害害相思病,你先进去。”
责初难得看他如此狼狈,倒也不再怀疑他居心叵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坚持说:“我扶你进去,还是叫嵯峨医生来看一下的好,你要是怕奶奶那边不好说,这会儿叫高副官跑一趟送去医院也是好的,你还怕给别人添麻烦啊。总之先进来,别着风。”
储定池额头抵在撑着柱子的手臂上,重重地呼了口气,朝她摆手说:“没大毛病,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好了。”
责初不敢留他一个人在外头,也犟着不肯进去,上前去问他:“那多久会好?”
储定池呵嗤笑了一声,轻声哄说:“很快好,就一会儿。”
责初瞧他一副说话都费力的样子,也不再打扰,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储定池靠着歇了有一会儿,才晃着脑袋慢慢直起身子,一只手反应敏捷地抓住一边快滑下去的外套,看了眼边上的责初,温顺地笑起来说:“我太太重情重义,操心挚友也关心丈夫。”
责初打量了他一番,松了口气又板起脸说:“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的有个什么正经,这闹的一出又一出比梨花班唱的还好。”
“走吧。”储定池一把搂住她的腰往里带,侧头问她,“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节外生枝的。”
责初挣开他,瞅了眼楼上的灯光,又回头看着他,欲言又止地转头往房间去。
储定池跟上去说:“是老太太让你受委屈了。”
责初缓缓舒了口气,加紧脚步说:“人人都觉得自己委屈。”
储定池先一步为她推开门,站到床前沉默不语地看着她背过身解下身上厚重的外套。
责初在外头手指冻得发僵,进屋了好一会儿也没缓过来,领口的银扣扯了半天也没弄出来,储定池上前一步拨开她的手说:“我帮你一把。”
责初松开手垂在身侧,微微扬起下巴侧过头,看着边上的落地灯说:“谢谢。”
储定池帮她解开扣子,拿指节冰了一下她的脸蛋逗他说:“不谢谢。”
责初躲不及遭他戏弄,但也懒得计较,绕开他坐到梳妆台前摘下身上简单的首饰。
储定池也踱到她那张写字的小桌前坐下,随手翻了翻上面的外文书,故意拿茬儿跟她搭话说:“顶荆那位小神仙巴结我,叫人送了一批古玩摆件到我的办公室,你明日去帮我过过眼,挑几个最好的长寿摆件回来给老太太那儿搁着去。”
责初从镜子里瞟了他一眼说:“我哪里会挑的。”
储定池把书倒着往桌上一扣,笑起来说:“都是你们从前手边的玩物,不怕你不会挑,就怕你看不上眼。”
责初回身睨了他一眼,起身说:“一会儿一个样,再不睡就天亮了。”
她讲困讲了半天却侧身挨着枕头怎么也睡不去了,储定池安分地平躺在他身后,呼吸声沉一下轻一下,同近日桩桩烦心事一样压在她心上。
第二日大早她醒来身边就又悄悄没了人,中午边吃完饭,高鞍便如储定池昨日说的,来接她去陆军部。
责初没到过陆军部,却见惯了这些上枪行礼的士兵,高鞍把她带到储定池的办公室,让她坐着歇会儿便又匆匆忙出去了。
责初四下看了看,扫见办公桌上一张立放着的相框,刚想过去瞧一眼,就见储定池边摘着皮手套边走进来,一开口还哈出白气儿:“等久了没有,军法司那帮老东西太琐碎,吵嚷起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