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
怀风一路上匆匆将昏迷不醒的宋清辞带回家中,正好碰上赵文夕起夜。
看着怀风搀扶着的那昏迷不醒之人,她惊得险些说不出话,连忙点燃了案上的红烛。
烛光亮起,大厅瞬间亮堂起来,赵文夕似是发现了有何不对劲之处,蹙眉问道:“发生了何事?怎的只有姊婿一人回来,我阿姊呢?”
“我已经让车夫过去接她了,她的腿似乎受了伤。”怀风叹了口气,看着脸上血色尽失的宋清辞,焦急道:“眼下得寻个大夫。”
赵文夕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只好依言点头,转身便引着怀风来到杂物间,“先将他安置于这个房间吧。”
虽说是杂物间,但屋内尤为亮堂,案上榻边可谓是一尘不染,应当是有人定时洒扫。
怀风将他安置于榻上,侧头道:“小妹妹,我要前去镇上寻个大夫过来,你可否帮我照看一下主……你姊婿?”
“你快些去。”赵文夕点点头,郑重其事道:“我会照看好他的。”
似是有些放不下心,他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
周仁睡得正香,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骂骂咧咧地开了门,只见一位身着墨黑劲装的小伙子立在他门口。
看着他背在身后的长剑,周仁咽了下口水,十分自然道: “病人在哪?”
怀风领着他回到了赵家的杂物间,周仁见榻上之人苍白的脸色,心中一惊,连忙坐于榻边替他细细把脉。
一旁的赵文夕忧心忡忡,她拉过怀风的衣袖,低声道:“我阿姊方才回来了,眼下已经歇息了,待会你让大夫去我阿姊那屋看看。”
怀风点头,示意她放心。
周仁替他施了针且包扎了伤口,“他头上的伤已经不碍事了,等身上发热症状褪去便好。”
“他头上的伤便是造成他失血过多的原因,真不晓得怎的会磕成这样。”周仁摇摇头,收拾着案上的工具。
见他正欲离开,怀风拦住了他,略带歉意道:“周大夫请留步,那屋还有一个。”
周仁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一屋子怎的都是病人。
另一边。
榻上的少女陷入了熟睡,丝毫没有意识到榻边来人。
周仁仔细检查了她的腿部,不由得皱起眉头,惊讶道:“这二人怎的搞的,一个比一个严重,先是头部创伤,眼下这个更严重,骨头都断了。”
在医箱中找了许久,他给榻上之人服用了麻沸散,准备替她接骨。
听到骨头断了这几个字,一旁的赵文夕眼中起了一层雾水,“那、那我阿姊还能行走吗。”
周仁叹了口气,无奈道:“别说行走了,眼下连站起身来都困难。”
闻言,怀风蹙起眉头。
“应当没有如此严重吧?”他心中有些疑惑,“我那时见到赵姑娘站在洞口,看似行动自如的模样,怎的会如此严重?”
“她还敢行动!”周仁低声斥道,“折觞的病人不可随意移动,否则轻则导致骨骼错位,重则半身不遂。”
听见此言,赵文夕眼中泛起了泪花,低声哀求道:“周大夫,我阿姊年纪尚轻,您千万要将她治好。”
“行动自如?”
门前传来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宋清辞颀长的身影立于门前,苍白的脸上表情淡淡,叫人看不出喜怒,但眸底却是藏了几分看不真切的情绪。
“主……”怀风见他醒来心中欣喜,正想唤他,却被他一记冷眼封了嘴巴。
这眼神让怀风心中凉嗖嗖的。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