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骨了。”周仁看着她的腿伤,只觉得脑瓜子生疼。他虽从医多年,有过不少治疗折觞的经验,但从来都是一些皮糙肉厚的老爷们,如今面对这娇弱的女子,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下手。
宋清辞走前一步,启唇淡声道:“你们走,我留下。”
赵文夕放不下心,但也怕耽误了阿姊腿伤的治疗,只好跟着怀风出了房门。
一旁的宋清辞垂着眼眸,看着榻上的少女,若有所思。他仍记得落崖时已将她护好,却毫无料到她的伤竟如此严重。
周仁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幽幽道:“下了麻沸散,不会疼的,如今睡得正香呢。”
烛光暖绒,他的眼神飘到了少女的唇角,平缓的弧度让他心中微微安定。
周仁的手法十分利落,很快便完工了,他看着赵祈月已然固定好的伤腿吩咐道:“这些日子行走时要注意些,按时喝药,过些时日便能好。”
“嗯。”宋清辞点头,有些僵硬道:“多谢。”
“还有,你明日下山给她打个拐杖吧。”
送走了周仁,宋清辞坐回榻边。
眼神地扫过少女的脸颊,失神片刻,他竟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宋清辞微微俯下身,低声说道:“今夜想起了些以前的事情。”
于混沌的意识中醒来的那一瞬间,从前的记忆如同排山倒海般涌入脑海中。
他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重任。
想起了那些在朝廷中的尔虞我诈。
想起了孤凉的王府。
可他唯独记不得这是哪里,似是错过了一段时光,心中只剩凄清与空落。
他不知晓自己忘了何事。
直到他寻着声音来到了房前,看到了于榻上熟睡的少女,那一刻,眼中暖意缓缓复苏。
“我还记得你。”
停留许久,这温热而细腻的触感让他弯了眉眼。
今夜,守于榻边的少年在暗暗庆幸,他没有将这段自己珍之重之的回忆弄丢。
*
“我阿姊怎么还没醒。”看着这个时常来家中寻她姊婿的男子,赵文夕气鼓鼓道:“都怪你,那日抛下我阿姊一人,害我阿姊的伤无法及时诊治。”
怀风摆弄着手旁一大早便下山采买的拐杖,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时情况危急……”
项秋柳近日病情恶化,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今日赵文夕去照料她时,她掀开眼皮的第一句话便是问赵祈月去哪了,这两日没见着她,心中有些不安。
赵文夕没敢将阿姊负伤之事告知于她,只说她去了闺中好友家住几日,项秋柳才半信半疑地应下。但眼下这状况,如若阿姊再不醒来,怕是瞒不住了。
听到赵祈月的房中有些动静,她忙着跑去查看,只见宋清辞将他自己的衣物收拾了一番。
“姊婿?”赵文夕狐疑地打量着他,“你这是?”
一旁的怀风接过他手中的物什,意会到了宋清辞的想法,向她解释道:“主子,呸,你姊婿是想让你阿姊好好养伤。”
听见这话,赵文夕才放下心来。
夜。
近日里的连绵细雨将倒春寒唤了过来,嫩叶上节满了雪白的霜。
杂物间朱窗半掩,怀风端来了火盆子,往里头填着木炭,不一会儿暖烟腾起,袅袅烟雾驱散了房中的房中的凉意。
宋清辞坐于案前,不知疲倦似地处理着手头的事务,不时抬手揉着眉心。
怀风站于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不知是否错觉,他总觉得主子有些不同以往了,仅仅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