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竟有如此之大的转变。眼下的他总有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脸上那精致的轮廓更是泛着冷意,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有时间在一旁看,不如想想对策。”
低沉又带着丝冷意的声音于耳旁响起,怀风打了个寒噤,“主子,盐田那边属下已经派人去盯了,他们似乎对云溪关的盐田开发势在必得,您看……是否需要属下暗中使些绊子?”
沉默片刻,宋清辞嘴角扯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不必。”
“让他们好好开发。”
“主子。”怀风不解地蹙起眉头,“属下不明。”
只见座上的宋清辞懒懒地睨着他,习惯性地摸着那并不存在的玉扳指,“跟着本王如此之久,你倒是一点也无长进。”
听到他自称‘本王‘二字,怀风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想,抬头道:“主子,属下惭愧,跟了您五个年头,竟还是如此愚钝。”
宋清辞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笔,似是听到些许有趣的玩意,微微勾起了嘴角。
“你试探本王?”
极有威压性的话语贯入耳腔,怀风下意识抬头,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双眸。
这双眸与前几日见到的别无二致,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他眸底的那抹属于宋清辞的凌厉。
他恍然大悟,眼前之人不再是那个囿于偏远小镇的教书先生,而是那个能在朝廷上翻云覆雨的摄政王。
心中的猜想已被证实,怀风连忙跪下,“属下一时失语,求主子责罚。”
宋清辞将脊背贴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起。”
怀风踌躇片刻起了身,“谢主子宽恕。”
“盐田那边你派人盯着便可。”
“是,主上。”他抱拳道:“属下已经安排妥当,听候主子的下一步差遣。”
脑海中浮现出皇上茶饭不思的模样,怀风起了些恻隐之心,于衣中掏出了一封书信,低声道:“主子,皇上让属下将这封家书交予你。”
为何迟迟未将家书交予他,怀风是有自己的考量在内的。
毕竟那时的主子还没有以前的记忆,怕是将家书交予他,也读不出皇上的一番心意。
如今倒是好时机。
宋清辞接过书信,低头看了一眼,并未拆开。
他眸中闪过一丝饶有兴味的笑意,启唇道:“过些时日便启程回京。”
再不回京,那些老骨头怕是忘记宋清辞三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