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熊孩子还在哭闹,整个人吊在女人身上,来回扭动。他的敦实的身体拉得女人的腰弯下来。 “文小姐,还不站起来吗?”梁越的声音有些无奈。 他慢慢蹲下来,把伞檐向文琦那边偏。 伞过于小了,梁越高大的身形笼罩在下面,显得格外局促。他半边身子暴露在雨下,可是他的神情却无比放松。 梁越单手撑伞,另一只手伸进大衣的兜里,摸出两个枇杷。 文琦的视线在他掌中的果子停了一瞬,黄澄澄的果皮光滑平整,似乎在衣兜里呆了许久,也沾染了面前人的体温。 梁越的手往前伸,“吃一个,就站起来好不好?” 熊孩子还在央求女人,磨得女人快要崩溃了,她嘴里忙不迭地应着:“小宝,妈妈给你买,我们买两把,好不好?” 倒霉孩子哇地大哭起来,松开紧攥女人腰间衣物的手,就要往文琦他们这边跑,“我现在就要!” 女人眼疾手快地拉回他,“好好。妈妈先带你去买新出的奥特曼好不好?之后就带你去买皮卡丘伞。” 附近的玩具店没有这种伞,女人为了哄孩子,真是绞劲脑汁想办法。 文琦听着熊孩子和熊家长的对话,起初还稍微有一点爽,心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可是后面的对话,越听越熟悉。 她抓着手中尚有余温的枇杷,忽然转过头,撞进梁越过分温和的眼中。这才发现梁越的后背已经被淋湿了。 水渍晕开,漫延到他的肩膀上。他的发尾沾着水,人却好像在温柔得在发光。 文琦的脸窘迫地发红,心却软的一塌糊涂。 她就这梁越的手站起来,嘴上还在硬撑:“你把我当小孩子哄。” 文琦抬起眼偷偷看他。梁越撑着那把小小的儿童伞坦然地走着,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旁人的异样的目光。 梁越带着她往旁边走去,直到他把装着热可可的纸杯扔进垃圾桶,文琦才想起来那是自己的可可。 她低头一看,自己白色的大衣上不光有泥水,还有倒出的可可。 一口没喝,还赔上一件衣服。 文琦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偏偏是今天把妈妈最喜欢的颜色弄脏了。她的手虚空在污渍上比划了一下,懊恼极了。 梁越转身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也许叫小姑娘不是那么合适。可是他总是不自觉地把她归为要小心照顾的人。 她被人照顾得很好,坦诚直白得可爱,却又在某些事情上意外地坚定果断。 她低头懊丧地看着衣服上的污渍,眼里几乎要沁出泪来。 梁越有些难以自控地拉住她的手,“别难过了,污渍还没有干,先送去干洗店吧。” 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沾了水的黑色和其他的地方明显不一样,“把我也带上,我怕别人笑我。” 梁越有些可怜兮兮地看了看文琦身后。 文琦几乎是下意识转身去看,发现身后是一只栓了项圈的斑点狗。小小的一只,应该是只有几个月大。 它盯着梁越歪着脑袋,吐舌头,明显就是梁越口中会取笑他的“人”。 - 梁越在站在路边,看着远去巴士的影子,茫然地看着手中的伞。 伞柄比他的手臂短一截,被折起来的黄色伞面上有两角布料掉了出来。他伸